第94節(第1/3 頁)
她對宣展,一向宛如哄騙孩子般的語氣。
不忍之餘,聽那頭一直沉默,又忍不住低聲安撫:“我們是朋友,你出了這種事,我是真的很擔心。這樣吧,我在新加坡這段時間,如果你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打電話隨時跟我說,好嗎?”
她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
“可是舒,來不及了!”然而宣展卻一反常態,毫不動搖,只一個勁強調著,低聲說,“你親自過來一趟,我才能單獨跟你解釋,不然會來不及……”
“什麼來不及?”
她問。
電話那頭卻沒有回應。
取而代之,是聲量驟然拔高的一聲驚斥:
“jones!what the fuck are you doing!”
……宣揚?
舒沅被宣展這難得的急怒聲調嚇得心口一跳。
她想追問,可那頭電話話筒似乎被捂住,在之後接近兩分鐘的時間裡,一直安靜無比,根本沒人回答。
等到再有人說話,接電話的人,已然從宣展換成宣揚。
而後是再尋常不過的一聲低問:“舒?你還在嗎。”
“是我。”
舒沅手心冒汗,終於找到機會發問,連聲道:“你們那邊到底什麼事,怎麼像是吵起來了?”
“沒什麼,就是太子爺一點也不安分。說了不讓他老玩手機,要在床上安靜躺著也不聽。”
宣揚語氣疏鬆平常,在電話彼端,向她如是解釋著:“後天是他媽媽的死忌,richard去了杭州拜祭,讓我看著他。我不想被人念,所以嚴格點管著。”
說完,話音微頓,他似乎打定主意不給舒沅順著這話往下細問的機會,又轉而先開口叮囑。
“我才剛知道,是上海法務部那邊的人直接接手了你的那個案子。他們太不中用,等過段時間我……總之,過段時間,我看能不能從總部調人過去。案子什麼時候開庭?”
“什麼叫你才剛知道,法務部的人不是你安排的?”
舒沅聽懵了。
又突然想起,自己到新加坡第一天,宣揚似乎是真的問了案子到底怎麼回事,一副矇在鼓裡毫不知情的樣子,聯絡起來,總覺得哪哪都怪異。
“而且我沒告訴你案子具體的情況,你怎麼知道法務部不中用的?”
“……”
宣揚被她問得喉口一哽。
但也只是瞬間,便又反應過來,半推半就的解釋幾句:“之前我一直忙著總部的事,根本沒空關心國內的訊息,你又不主動跟我提。我是之後聽人說起,才打電話去上海問了情況,覺得他們辦事效率太低。”
“所以?”
“反正你要知道,我肯定不希望你捲入這些風波就對了,”宣揚聽出她的懷疑,話風驟而嚴肅,“你是我親手發掘,親手培養出來的,我對你有多用心,你難道不清楚嗎?而且電影專案裡那些改法,我們都很清楚,其實也是我先提出來,讓你背這口黑鍋,去面對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很抱歉。總之,我這邊的事忙完了,會盡我全力,安排人去把官司的事解決。”
一字一句,他都說得分外誠懇。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舒沅有些不敢輕信。
想起宣展的反應,心裡對宣揚藏著掖著的做派也愈發膈應,可實在不好當面明說,只能道了聲謝,又託他代為多多關心宣展的情況,隨即便結束通話電話。
——“怎麼了?”
客廳裡,已經送走了李立文的蔣成,見她面帶憂色地回來,很自然便伸手,幫她捋了捋不知何時蹭亂的鬢髮,輕輕別到耳後。
“我感覺有點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