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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的時間到了,尼古拉斯把手伸給羅蘭,拉她起來,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才有肌膚接觸的機會,他握著她的手指也僅僅比需要的時間多幾秒鐘而已。從道路的表面,他們根本看不出已經接近河谷的邊緣,這條顛簸得讓人骨頭散架一樣的道路耗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道路忽而向上盤旋到高處,繼而又一個急轉彎向下扎去,當汽車駛到下坡的中間時,鮑里斯用俄語罵了起來,原來當他們正行駛到一個急轉彎時,忽然發現一輛大型柴油卡車從後面橫著沖了過來,幾乎撞到豐田車上。
儘管他們從前一天起就沿著這條路行進,但遇到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鮑里斯大驚之下只好緊急剎車,他的乘客幾乎被慣性從座椅上彈出去,但由於下坡路上極為泥濘,他的剎車並沒有奏效,他只好把檔位放到最低,讓車衝進了卡車和路邊土壩之間空隙。
羅蘭從後排座上望著倒車鏡,恰好看到了柴油車的上部,車體上印著公司的名字,在車體的綠色底漆上還印有紅色的標識語,她看到這一圖景,腦子裡立刻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最近一定看到過這種標誌,但她的記憶卻很模糊,使她無法確定,什麼時候和在哪裡見到過,她只知道那是在一個致命的重要場合見過的情景,她應該記得那個時刻。
豐田車的車身和卡車擦肩而過,鮑里斯從開著的車窗探出頭去,向卡車司機揮著拳頭。
那人是個當地人,很可能是被車主在亞的斯亞貝巴新僱傭的,他朝鮑里斯的舉動撇了撇嘴,從駕駛艙裡探出頭來,也揮了揮拳頭,接著又豎起食指,做出個侮辱的動作。
&ldo;狗娘養的!&rdo;鮑里斯被激怒得咆哮了起來,但他並沒有停車,&ldo;和他們說理也是白費,他們懂得什麼,這幫黑猩猩!&rdo;
在剩餘的旅途上。羅蘭靜靜地回想剛才的一幕,她深信自己曾經見過那輛卡車上紅色飛馬的標識,並為此感到極為恐懼,特別是塗在飛馬上方的三角旗上寫的名字&ldo;飛馬勘探&rdo;。
最後,當他們接近當天旅程的目的地時,發現路邊有一座標牌,標牌的立柱牢固地趴在水泥基座上,標牌造得如此結實,表明它一定出自專業工作者之手。
在木牌上方有一個箭頭,指向一條用推土機新近推出的道路,那條路通向右方,木牌上的標識語寫著:
飛馬勘探大本營距此一公里。私人道路,非授權車輛禁入。
木牌上的紅色飛馬前蹄抬起,翅膀張開,栩栩如飛。
忽然,當記憶的線索驚人地清晰浮現在她腦海時,她驚叫起來,她想起來上次在什麼地方見過這隻紅色飛馬的標誌。一時間她彷彿又重新落入了英國那條冰冷的出產鮭魚的河裡,那輛an牌卡車呼嘯著從頭上的橋頂飛過,卻把她從路虎車裡撞了出來,她的下意識裡便印上了那隻紅色的騰躍的飛馬的形象。
&ldo;是一樣的!&rdo;她幾乎大聲喊了出來,那個可怕時刻以全部力量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她感到自己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儘管時隔已久。
&ldo;這絕不會是偶然,&rdo;她在心裡暗自說道,&ldo;我也絕不會弄錯,這是同一個公司‐‐飛馬勘探。&rdo;
在旅程的最後幾英里當中她一直神情恍惚,蜷縮在角落裡,直到公路在陡峭的懸崖邊出現了盡頭,鮑里斯把車一直開到長滿雜草的懸崖邊上才熄了火。
&ldo;這是我們走的最遠的路了,今晚就在這裡宿營,我的大卡車就在後面不遠,他們一到就會為我們建起營地。明天上午我們徒步進入河谷。&rdo;
下車後,羅蘭捅了捅尼古拉斯的手臂,&ldo;我得和你談談。&rdo;她迫切地低聲說,接著她讓尼古拉斯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