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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忍住疼痛,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推進,用他的上半身和擰住漢姆耳朵的雙手,提拉著漢姆的腦袋向那個大木尖衝過去。尖木叉正好插進漢姆頭骨和頸椎骨之間,像加固脊椎的鐵釘一樣將他牢牢釘住。漢姆嘴巴大張,一陣痙攣。尼古拉斯終於得以抽身,下巴上的那塊肉低垂著,鮮血從那深深的傷口中噴湧流淌。漢姆被木尖刺穿了,像屠夫肉鉤上的宰後除髒的畜體,他的四肢抽搐著,面部肌肉抖動著,眼皮也在跳動顫抖著,就像是一個癲癇症發作的病人。他的眼球向上翻著,只露出了眼白,在陰暗的深淵中顯得陰森怪異。
尼古拉斯抓住德州人身邊的圓木,帶著那隻疼痛一直灼燒到胸口的低垂的下巴,隨波飄著。由於重量分佈不均,木頭慢慢地旋轉著,漢姆也開始滑下尖木叉,他的皮像被扯開的絲綢一樣裂開,他的頸椎骨和木叉摩擦著發出吱吱響聲。最終,他的屍體不再動了,臉朝下,開始下沉。
尼古拉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他走的。他張開腫脹的充滿血水的嘴,憤怒地說道:&ldo;我們得確信你已經死了,親愛的孩子。&rdo;他吐出一口血水,伸出胳膊,抓住了漢姆的後脖領子,在圓木的水下面拖著他一起向前飄去。當他們經過峽谷最後一段時,水速已經相當快了,但他沒有鬆手,牢牢地拎著漢姆的屍體,淹沒熄滅他的任何生命火花,直到最後屍體被急流從他的手中奪走,他眼看著他沉到渾濁的翻滾的水中。
&ldo;我會代你問候苔茜的。&rdo;尼古拉斯在屍體消失後衝著它喊道。然後他集中精神保持木頭平衡,坐在木頭上穿過湍急的洪流。終於他經過了標誌進入丹德拉河河床的粉色大岩石。在他經過繩浮橋下面的時候,他滑下木頭,向西岸游去。他很清楚,再順流而下半英里,他就會掉進尼羅河。
坐上岸邊後,尼古拉斯從襯衫上撕下一條,儘量包紮好他那個受傷的下巴。他將布條纏到腦後,血很快滲透過來,但他在腦後緊緊打了個結,流血開始止住了。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順著河邊濃密的灌木叢向前摸索前進,最終到達那條通向修道院的小路,他光著腳走下去,中間只停頓了一次,那是因為他聽到了在他身後遠處的懸崖頂上有直升機起飛的聲音。
他向身後看去。&ldo;聽起來好像是圖馬&iddot;諾戈從那起飛,太遺憾了。不知道馮&iddot;席勒和那個埃及人怎麼樣了。&rdo;他受傷的臉神情嚴峻,&ldo;至少他們誰也進不了墓穴了,除非他們再建個河壩。&rdo;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ldo;上帝啊,如果大壩決堤時,馮&iddot;席勒已經在墓穴了呢?&rdo;他不禁笑道,隨後又搖了搖頭,&ldo;不要期望太多了,正義也不總是那樣令人滿意的。&rdo;他又搖了一下頭,這回下巴上的傷口鑽心地疼了起來。他用一隻手托住下巴,繼續上路。當他到達通向修道院的鋪整過的石子路時,小跑了起來。
在迷宮的一個拐角處,納胡特和馮&iddot;席勒撞了個正著。這個老頭的出現雖然對解決這個死亡危機沒什麼價值,但從某種角度來說,倒是使納胡特從驚慌失措和歇斯底里中平靜了下來。沒有了漢西斯,整座迷宮是那樣詭異可怕,任何一個人類的出現都是一種安慰。所以這兩個男人竟然像兩個在森林中迷失的孩子一樣,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馮&iddot;席勒手裡還拿著一些漢西斯驚慌逃走時他們正翻出的寶物。他一隻手裡握著法老的金權杖,另一隻手裡拿著法老的禮儀連枷。
&ldo;那個修道士跑哪兒去了?&rdo;馮&iddot;席勒沖納胡特大喊道,&ldo;你們為什麼自己跑掉了,不等等我?我們必須找到出路走出這些地道,你這個蠢貨。你沒意識到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