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第2/5 頁)
無以比擬的。為什麼那天晚上就沒能聽出口風?
因為他的死,皇帝大病了一場,一夜間彷彿老去了十歲,喪事是由楚鄒辦的,父子二個亦沒有多說過幾句話。天欽十七年五月初三發的喪,儀仗異常莊重,此前停靈了十四天,皇帝追封楚鄎為長安王,除了字面上希冀他長樂安康外,這也是王朝迄今為止頗隆重的一個封號了。
京中留給楚鄎的府邸自此也被封起,一直過了數十年後,有外省人不解,為何全京城最好的一個王爺府卻上了鎖不住人,多好的紅牆綠瓦亭臺樓閣恁放在那裡荒廢。有知情的就答了,那是當年天欽皇帝留給最寶貴的小九子,也是英宗生前最在乎的嫡親幼弟,早殤了,這便給留著了。後來兄繼弟位的文宗,因為不忍心破壞父皇與四弟的遺願,就給一直空置著到了現在。
嘆惋。
宮人們並不理解楚鄎為何選擇了自縊,有人猜測,或是因為不忍面對一手把他撫養長大的江妃被處死,畢竟這個乳母一樣存在的大宮女,曾經給過他童年那般的母性依賴。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恨或悔,恨一種愛與利真假摻雜的欺騙,悔通貫十一年對親人所造成的傷。
應該是不想再在他少小的生命中徒添殺戮,這一次皇帝網開了一面,皇子所的奴才們戰戰兢兢保住了腦袋。
停靈的第五天,順達給承乾宮錦秀送去了幾件楚鄎的遺物。一個小銅缽子,一雙兩歲小孩兒的舊鞋子,看起來得有個十年的光景了,還有一套他日常穿的袍服。
他這一死,卻是絕了錦秀所有起復的希望。楚昂給予她的一切,皆是因著有這個兒子,楚鄎選擇這時候死,自己給自己絕了心軟的苗頭,同時也給予了錦秀一個最深最重的懲罰。
那陣子錦秀身子疲得狠,情緒也起伏不定,宮人們裝傻貪懶沒給叫太醫。是在三日後死的,大晚上抱著小缽子,想起這是從前喂楚鄎喝藥時,哄他喝一口苦藥便給他一顆糖。她這時候才恍然,他的活著,對她是有多麼重大的意義,而她最開始,最開始她想要的就只是活著,沒有想要那麼多的權,那麼多的謀,也沒有因為貪佔他的父皇,而對他生出那麼多的算計。
“喵嗚~”悽清的深夜貓啼似鬼,她的少腹忽然抽了一抽,她下意識把手覆上去,這時才後知後覺了自己的變化。想到那個被埋入花盆的可憐兒小肉,她在那一刻,求生的忽然開始無以復加的強烈——
“我要見皇上!”
“啊,來人——我要見皇上——”
她捂著少腹從羅漢榻上站起來,腳下卻一絆,驀地栽倒在地上,舉目環顧四周,四周卻空蕩。那會兒已過亥時了,宮婢們貪懶早睡著,聽她喊了半天不耐煩,這才苦臭著臉跑過來。
錦秀把手腕上的貴妃鐲徐徐擼下,近乎是央求道:“去、去給我求見皇上,把這個給他,就說我肚子……不,你告訴皇上,罪妾有重要的話要當面對他說……”
宮女接過來,抬腳跨出二道門,轉身嘴一瞥,卻把鐲子納入了自個袖管。
鹹安宮裡,守門老太監掂著袍擺,碎步至春禧殿前跪下:“那香蘭就在外頭,說讓奴才告訴您,她鬧著要見皇上。”
皇九子人一沒,闔宮如泰山沉頂,誰人都不敢喘大氣。眼下皇帝病得厲害,太子爺手握重權,前朝風向明瞭,宮人們各個都不是吃素的,遇了事兒先一個跑到鹹安宮來稟報。
那些天夜裡楚鄒幾乎都在白虎殿守靈,不到隔日寅時不回來。話是傳給陸梨的,陸梨原不打算置睬,老太監又躊躇:“聽膳房小姚子說,近日常問香蘭過去討酸甜零嘴兒,說怕是,有了動靜。”
陸梨默了默,便叫侍女披衣而起。
……
承乾宮裡燭火搖曳,錦秀趴在地上心悽惶而不願起,忽然一股陰風踅近,她驀一抬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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