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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被迫加班,總之,社畜最苦命。
不過會兒,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袁兆宗提著飯進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師兄。
袁兆宗和她最熟悉,進來就先說:「先生說幼文還在忙,讓我給你帶些吃的,路上遇見裴師兄幾個,一道過來看看。」
李令俞懵了片刻,這意思是晚上也不准她回去了?
她幹了大半日,頭暈眼花,已經是非常快了,描線才剛完成,提著食盒坐在旁邊的矮几上開了盒子,裡面竟然全是點心,她看著幾個站在桌案上觀摩的人,問袁兆宗:「就不能給我來點菜嗎?全是點心怎麼吃?」
袁兆宗老實巴交答:「夜裡不宜多吃。」
裴虞兩手背後,頗為矜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線稿,挑眉卻問:「師弟想吃什麼菜?」
李令俞隨口說:「煎肉蒸魚即可,能補充力氣就行。」
袁兆宗誇讚:「幼文果然天賦極高,起草佈局已見章法。」
另外一個師兄說:「她怕是早已有了想法。這麼大尺寸,極難畫。」
袁兆宗比其他人瞭解她,她常年不上課,只研習繪畫,也經常不參加校考。
裴虞不過是順路進來一看,他還要去拜訪宋彥光。
李令俞吃了一塊糕點,喝了兩杯水才送下去,起身拍拍手,說:「不過是奇淫巧技,算不上什麼本事,不必羨慕,孔章學的才是君子中正之道,才是正途。」
袁兆宗被她誇得羞愧難當,老實孩子怎麼這麼不經誇呢。
見裴虞挑眉看她,她笑眯眯說:「我等駑笨,自然不敢和裴師兄比。」
裴虞神情古怪問:「幼文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嘿,你個不要臉的,居然敢詐我。
她春風和煦地笑起來,頗不要臉地說:「裴師兄風采,大家有目共睹,我自然也是,可惜我文采疏漏,恨不能和裴師兄抵足而眠,把酒夜話。」
大概是這話真的太不要臉了,裴虞聽得都猝不及防,一時間竟然也沒話了。
幾個人神色各異的看她,李令俞心說,你們再給我瞎嗶嗶試試。
第5章 書院
等送走幾個人,她繼續埋頭工作,宋彥光似乎並不管她,全憑她自己性情。
一直沒白天黑夜的畫到第七天下午,她才完工,水彩和工筆是兩個派別,儘管她用明膠在熟宣上刷了一遍,以便後期的暈染,但效果和現代紙依舊差別很大。
成熟的工筆畫是唐宋代開始出現,如今這個世界裡沒有中華歷史的燦爛文化的脈絡,但也有它自己獨有的文明,比如畫派推崇的從壁畫衍生出來的各民族的融合的技藝,有種晚唐的感覺。
作品完工那天,宋彥光正在宴客,她兩手被染的五顏六色,穿的褐色袍子上也全是痕跡,頭上插著一直細毫,兩眼無神,總之像個十足的畫匠。
她最後在左側題字:太昌十三年初夏,南山書院先生教誨,學生李令俞記
跟在謝寅之身邊的一個師兄叫何元之,被派來書齋來取茶葉,進來見她站在窗前看,就說:「先生說你若是完工,就帶著畫去客堂見他。」
李令俞問:「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何元之一僵,大概沒想到他會問話,一時間被問住了,他其實沒資格跟在先生身邊,就氣急敗壞說:「先生吩咐只管去就是了,哪那麼多話!」
李令俞撇他一眼:「你我同屬先生弟子,師弟詢問,師兄有何不可說的?難不成受謝先生教導,就改成謝先生門下弟子了嗎?說話何必咄咄逼人?」
何元之被她頂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說:「莫要痴纏!都知你頑劣不堪……」
李令俞打斷他:「謝先生為何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