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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密密麻麻站的,全是來旁聽的學生。
李令俞和袁兆宗跪在最後,袁兆宗顯然很緊張,李令俞悄聲問:「你腳麻嗎?」
她腿疼的有點跪不住了。袁兆宗覺得她簡直缺心眼,盯著她有些絕望地問:「倘若被考問住了怎麼辦?」
李令俞不理解,不就是個上課提問,答不出來這不挺正常的事嗎?又不會去死。
「考問,總要有不會的問題,自然可以當面請教先生。」她理所當然地說。
袁兆宗被她的鎮定驚呆了。
後面站著一個馬臉男生聽到李令俞的話嗤笑一聲,李令俞當作沒聽見。
前面的已經開始問答了,見兩旁的先生不住地點頭。
校考到一半,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原來是裴虞同山長楊昉來了。
也是,裴家是顯貴,他本人又久負盛名。
他又是山長楊昉的得意門生,受人推崇,如今入朝為官,地位和這幫學子們自然不同。
裴虞看了眼跪在最後面的兩人,進來後,恭敬的給在座的先生們行禮。
謝寅之殷勤地邀請他坐在下首,他回絕:「先生抬愛,學生恐不敢從,今日特地來聽宋先生講學。自然站在下首為好。」
冠冕堂皇說了一大通,然後站在李令俞的後面。
李令俞腿腳痠麻,終於忍不住直起腰,抬眼向前望了眼,然後就猝不及防和宋彥光突然四目相對。
彼此都因為這個隔空的對視有點意外。
宋彥光問了聲:「幼文可在後面?」
李令俞閉了閉眼,硬著頭皮答:「學生在。」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真是燈光、舞美一步到位。
介於她是一個常年被邊緣化的人,大多人並不認識她。
宋彥光問:「我記得幼文繪畫天賦不錯,今日可否替我描一幅呢?」
李令俞驚恐地抬眼看,什麼叫描一幅?在場幾十人呢?我得畫到下個月去了。
但是宋彥光就那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她不得不屈服,答:「當然。」
宋彥光:「你過來,站在我身邊來。」
李令俞低著頭頂著眾人嫉妒的目光,一路過去。宋彥光頗為和藹,看著她笑說:「長大了。」
她不敢造次,恭敬地行禮後站在宋彥光背後,和所有人拉開距離,開始細細觀察這裡的每一個人。
觀察這裡面的唇槍暗戰,和每一個人的野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在校考完一個師兄後,宋彥光又說:「我書房裡有筆墨,你自行去吧。」
李令俞得令,毫不留戀就去了後面的書房。
兩邊的先生還在和宋彥光歪纏,尤其是謝寅之一再說:「這李幼文平時無狀,多頑皮,少教養……」
宋彥光笑笑不以為意,擺擺手說:「不過是年少頑皮。」
宋彥光書房非常寬闊,自來君子離不開絲竹,後窗外的園子裡有一片竹林,儘管他多年不在書院,但他書房一直有人打掃。
此時她站在桌前,想,這要是認真畫,得畫到什麼時候去?
但不認真畫,就始終是邊緣性人物,被人時時刻刻盯著的感覺實在太糟糕。
她需要一個眾人矚目的契機。
最後她在桌案上開了紙,她也不管其他的,刷膠,起筆構圖,一直到南窗的日頭下去,她才起了草圖,現代水彩和古代工筆寫意有很大的區別。
她在宣紙上勾線描圖,然後一步一步按照水彩明艷寫實的色調來。起初時不時能聽到外面的喧赫聲和時不時的喝彩聲,到後面,外面的學子們可能不止是校考,應該是發展成了一場文化沙。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