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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持續了三天。
後來,這似乎成為了一種常態,沒有醫生能瞧出端倪,只能解釋為某種神經方面的後遺症。
畢業後,他回了國。
在他幾乎已經習慣了那個黑影時不時的存在,可以與它和平共處時,「死神」開口說話了。
他與「死神」做了一筆交易。
他出賣了一部分/身體、保守了一些秘密,換取「回去」的機會。
在去年的11月21日,他實施了他蓄謀已久的計劃。
當他從自己親手造就的又一次死亡中醒來時,眼前是一大圈神情激動的醫護人員,為首的還是金醫生,但是個不認識他的金醫生。
這一圈人裡沒有蔚遲,但他如釋重負。
經過三個月的復健治療,他拖著一隻大紅色的行李箱,衣冠楚楚、花枝招展地回了故鄉。
在出生起就一直生活著的家門口,見到了蔚遲。
蔚遲一拳把他捶翻在地,然後揚長而去。
他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咧著嘴角痛哭了一場。
——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他確定,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他的蔚遲。
在經歷了慘禍、魔幻、誘惑、夢境支離的五年後,他終於沒有辜負他曾經真實生活過的歲月和他愚鈍而執拗的堅守,他終於回到了他真正的故鄉,見到了他魂牽夢縈的人。
見到了那個,在數以億兆計的宇宙中,那唯一的一個,和他一起長大的男孩。
只要、只要是這樣,只要能和他在一起,那他就什麼也不怕。
他睜開眼睛。
夢中的畫面快速地在腦海中閃回了一遍,他緩緩撥出一口氣,再次慶幸了自己的回歸。
與遺落在一個根本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相比,變成「死神」,拿著鐮刀與成千上萬的妖魔鬼怪戰鬥,根本不算什麼。
他微微側頭,看到了病床旁邊愛人的臉。
只要是這樣……只要是能和他待在一個世界裡,可以牽到他的手,看到他的笑容,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蔚遲握著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沖他微笑了一下。
「你醒了。」蔚遲的臉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白光中,輪廓模糊,像天國的幻影,「我很想你。」
他愣了一下,想說你嗓子好了?可是下一刻,他渾身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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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鼠剛把蔚遲送進病房,瞅著時間刨了兩口飯,結果就聽到病房裡面的儀器滋哇亂叫響成一片。
他跟著醫生護士衝進去,就看到紀驚蟄身殘志堅地往床下翻,身上連著的管線被扯了個七七八八。
他跟著醫護人員過去按人。
紀驚蟄剛開了胸又開了顱,兩個月來時常在鬼門關邊緣試探,人也暴瘦了幾十斤,按理說應該是虛弱得不能再虛弱了,但這時,他卻險些沒把紀驚蟄按住。
紀驚蟄像一隻垂死掙扎的野獸,整個精神都陷入了瘋狂,狂怒而恐懼地咆哮著:
「他不是蔚遲!」
「他不是蔚遲!」
「把他帶走!把他帶走!他不是蔚遲!」
碩鼠心底一涼,下意識去看蔚遲,剛轉過臉,就被一個下屬擋住了。碩鼠正要發怒,那個下屬遞過來一個電話,道:「專員!緊急情況!」
他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情況能比這裡緊急,還是準備罵人,那下屬又補了一句:「跟441的重要聯絡人有關!」
碩鼠忍住那口氣,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蔚遠的咆哮:
「出問題了!肯定是出問題了!」
「這兒是哪兒?我要回家!」
另一個聲音說:「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