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第1/2 頁)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難掩失望,一臉美夢破碎後的失落。
沈青黛不動聲色:「為什麼會這麼說,他到底做了什麼?」
玉郎臉憋得通紅:「總之,慧娘一家還有文叔他們家遇害前,我的確看到盧郎中出現在慧孃家的水井旁,見到我之後, 他神色慌張跑開了。」
他臉上帶著自責:「都怪我,沒有及時察覺。若是我能早點發現異常, 他們就不會被毒死。」
裡長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老大啊,你別總是太自責,生死有命。」
趙令詢還是不肯相信:「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親眼看到盧郎中下毒,那為何一口咬定,他就是殺人兇手?」
裡長輕嘆一聲:「因為他再次下毒的時候,被我們逮了個正著。」
再次下毒,按他們的意思,盧郎中還要害更多人。
沈青黛問道:「你親眼瞧見了?」
裡長點頭:「早幾天前,經村裡商議,決定要把村裡的祠堂重新修整一番。為這事,我便去尋陳奉。哦,陳奉早年一直在京城經商,聽說還有個當大官的親戚,是本地的名人。我們這的土地,基本上,都是他的。我找他,便是想請他出資修繕祠堂。」
「誰知,我同幾個村民一進他們家門,便看到盧郎中從裡面跑了出來。當時我們就覺得奇怪,一進去便發現陳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幸虧他侄子,就是跟著盧郎中學醫的貴哥,及時搶救,才保住了命。陳奉醒來,便指認盧郎中就是害他的兇手。」
他眉頭緊鎖:「陳奉還說,盧郎中刻意傳播鼠疫,讓我們小心。盧郎中行事歹毒,連害我們村十條人命,還嫌不夠,竟然還要傳鼠疫。村民們得知此事,非常憤怒,便舉著火把來到盧郎中住處。」
「原本,我們並不想燒死他,只是想問他鼠疫之事,想從他那裡得到治療鼠疫的藥物。可是,他就一直躲在屋裡,死活不開門。他那屋子,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毒物,大夥也不敢進去。大夥越等越急躁,有幾個村民一時激憤,就把手裡的火把丟了進去。其他人見狀,也跟著把火把丟了進去。我們想著這樣也好,屋內失火,他應該會跑出來。哪知道,他還是沒出來……」
盧季雲不是不想出來,只是那個時候,他應該已經死了。
玉郎曾跟隨盧季雲學醫,一直認可他的醫術,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感覺到曾經對他的敬重。他親自作證,應該不會有假。
盧季雲兩次都出現在命案現場,且有倖存者指認,確係殺人無異。
趙令詢臉色並不好看,他一向冷淡的臉上,此刻像是凝了冰的湖面,讓人發寒。
沈青黛知他必定不好受,忍不住朝他望去。
趙令詢緊緊抓著椅子扶手,讓自己儘快平靜。良久,他才問:「鼠疫是怎麼回事?」
裡長後怕道:「這可就是祖宗保佑了。陳奉說,盧季雲下毒時候,曾放過狠話,說是要製造鼠疫,讓全村人都不得好死。村民也是因為害怕,這才去堵門的。不過好在事後,犬子還有貴哥在村內各處,尤其是陳奉家查探了一番,並沒發現有下毒的跡象。不過也有可能是被發現得早,他還沒來得及下毒吧。大人,你們看,若沒那一場大火,死的可就是我們全村的人了。」
沈青黛靜靜地聽著。
從頭到尾,說盧季雲要製造鼠疫,只是一句傳言。
而裡長,說起這場大火,也是毫無憐惜憫人之意,只有先下手為強的沾沾自喜。
其他村民更應是如此吧,在他們的生死大事面前,任何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不管,這些事是不是還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