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頁(第1/2 頁)
「不,等你能用冰刀追上我再說。」
這比斯德哥爾摩更嚴重。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是一個人持續地傷害你,然後偶爾展現出一點好處,就讓你覺得他是好的。
那麼,何已知到底在留戀他什麼呢?
符玉昆好像鐵了心要讓他「走出失戀」,不停地想把一些人介紹給他。
所以在那個人消失以後,他的愛也應該隨之消失,不是嗎?
「可是你只看到了他的長相!」
他只是為他表現出來的不同的一面感到新奇,甚至還想看更多。
符玉昆的藝術沙龍,正如何已知所想,是一群遊手好閒人士消遣時間的無聊聚會。
何已知嘆了口氣,一隻手煩躁地穿過頭髮。
只是那時的符玉昆清楚地知道那些人看中的是他的錢和家世,而此時的他暫時失去了那種洞察力,沉浸在與和他父親那樣只看得見利益的商人「不同」的人交往所帶來的反叛的快樂之中。
他沒法替符玉昆決定他想要的——考慮到他的現狀,他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沉浸於虛假的快樂呢?
而且退一步說,他也很開心小符少找到新的物件去談論理想、抱負,炫耀自己的品味和深刻的思想,讓何已知得以從他無休止的吹噓中得到解放。
「你可能是,只是你不知道。」或者不想承認——符玉昆遊移的眼神洩露了他沒有說出口的懷疑。
小符少瞪著眼睛:「你不會真的戀殘吧?」
何已知擺了擺手,想直接轉身離開。
但這也帶來了新的麻煩。
「我不會半途而廢的,告訴我你不喜歡他哪裡?眼睛、鼻子、臉頰的痣還是身高?」
哪怕是最執迷的笨蛋,等到了警察走進家裡告訴他和你網戀的物件是詐騙犯的時候,都會幡然醒悟地捂緊錢包,沒有留戀地把聊天軟體裡的「愛人」刪除——因為他們知道那是假的。
現在他看劇作家的目光充滿了匪夷所思,彷彿他是一個艱澀的難題。
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
當他第四次在聚會中途拒絕小符少帶來的,在國外知名大學攻讀戲劇藝術的漂亮男孩之後,符玉昆在吧檯前堵住想要溜回房間的長髮青年,一臉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酒精順著嗓子流下,一路灼燒到胃裡,何已知不習慣地咳嗽兩聲,聳了聳肩,「他是個騙子。」
他轉過身,從身後的吧檯上隨便抓了一杯酒,看也不看地倒進嘴裡:「我經常夢到他不殘疾的樣子,可以了吧?這個可以說服你嗎?」
當你知道一個東西是假的之後,再去看它,只會覺得噁心。
難道他只是膚淺單純地喜歡著偽裝的雁行和真實的雁行重疊的那一張臉嗎?
這也並非不可能,劇作家自嘲地想,他確實覺得監控鏡頭裡騙子虐待蔬菜時模糊不清的臉看上去很有吸引力。
何已知抓到了一杯新的酒,再一次一飲而盡。
這次他沒有再咳嗽,而是轉向符玉昆:「你的分析結果呢,情感專家?給我一點弗洛伊德、榮格或者隨便什麼大師的理論參考。」
符玉昆思索著,用他思索下一步棋子的方式,不在乎時間。
何已知在一旁,一杯一杯地消滅吧檯上過剩的酒水。 過了一會,符玉昆才慢慢開口:「……也許你只是可憐他,因為他看上去很孤獨。」
劇作家笑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麼花了那麼久得出這樣的答案。
「每個人都很孤獨。」他低聲說,「我們不會因為單純的孤獨可憐誰,更不會因為可憐誰而愛上他。」
「可是——」符玉昆搖頭,想要反駁。
「你也很孤獨,我並沒有因此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