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第3/4 頁)
個人,想怎麼哭就怎麼哭,不怕被人笑話。
輕飄飄的棉花枕頭被淚浸得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姜新染也把自己這麼多年憋在心裡的難過委屈一次性全部發洩了乾淨,從明天開始,她甩開心頭壓了六年的包袱,迎接新的人生。
哭到耳鳴、眼腫,嗓子啞得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姜新染腦子都哭得像木頭一樣沒有知覺了,才趴在床上,安靜地抽噎,肩膀止不住抖動。
身體難受,心卻輕鬆極了,就像一直悶熱潮溼的天氣裡下了一場大暴雨,眼淚沖刷掉了她心裡積了六年的塵埃汙垢,雨過天晴之後,天空湛藍,樹葉翠綠,空氣涼爽,姜新染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比從前暢快了許多。
姜新染六年來第一次睡個安心的覺。
明天開始,一切都是嶄新的。
臨淵市市中心一個高檔公寓裡,顧若正在打拳。
這是她在臨淵的暫時住所,房子太大,房間太多,遠不如顧若高中時期和姜新染一起的那間老式出租屋。空間太大了就聚不起人氣,顧若只有一個人,所以這住所永遠都是冷冰冰的。
顧若不需要那麼多空屋,她在其中一間屋子正中央吊了一個大沙袋,除此之外就剩白牆和水泥地,連塊瓷磚都沒鋪。
真正的家徒四壁,很不符合所在小區的整體格調。
顧若回家後幾乎是拉扯著撕開身上那件昂貴的休閒襯衫,隨手從烘乾機裡拿了一件運動背心套在身上,直接進了沙袋房反正那些運動背心都是黑的,拿哪件都一樣。
離開姜新染,她活得就像個苦行僧。吃飯的意義僅剩填飽肚子,物質享受可有可無。
這套公寓裡甚至沒有一個衣櫃,顧若出席正式場合的衣服套了個防塵袋,直接在牆上釘了幾顆釘子就掛起來,剩餘衣物則還堆在床邊那個行李箱裡。
那張一米寬的單人床是這間房子裡除了沙袋以外唯一的傢俱。
那天和姜新染同睡一張床的晚上,顧若說睡慣了地鋪,不是假話,這張床的舒適程度遠不如那天的地鋪。
如果能和姜新染共處一室,顧若願意打一輩子地鋪。
沒有戴拳擊手套,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甚至手上沒有纏一條繃帶,顧若握緊的拳頭直接與沙袋親密接觸,百十來公斤的沙袋在她的擊打之下晃晃悠悠,發出沉重的悶響。
豆大的汗珠從太陽穴往下淌,顧若喘著粗氣停下來時,指關節已經血肉模糊。
她虛浮地後退,後背撞上牆壁,整個人貼著牆滑坐下去,雙手狠狠壓著眼睛,直到眼珠都開始漲痛的地步,牙關咬得太用力,導致側臉上的下顎關節輪廓明顯。
她的眼前都是姜新染在哭。
她很後悔。
她傷害了她。
終於還是讓她害怕了。
不想傷害她的,只想好好愛她。
誰能想到強硬如鐵的顧若,也會一個人躲起來,狼狽地坐在牆角,死咬著牙,淚水順著她的虎口,終究還是溢了出來。
喉嚨裡發出壓抑到極致的悲愴嗚咽。
姜新染認為顧若是個很堅強的人,堅強到冷硬的地步,流血不流淚。
顧若一點也不堅強,她會流淚,為了自己傷害姜新染。
要愛她,尊重她,保護她,讓她開心。
喜歡看她永遠都笑得幹勁滿滿的樣子。
但是顧若的理智太脆弱了,一遇到姜新染,她就像個傻瓜,聽到姜新染可能會愛別人,顧若的大腦都無法思考了,所有動作全憑本能。
她的本能是個瘋子,來自她母親的遺傳。
她的本能只會傷害姜新染。
顧若有記憶以來只流過兩次淚。
第一次,是她許願和姜新染永不分離,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