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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未必是真……」徐安不動生色地舉杯掩唇,郡守二字,可不是江湖陣營能士便可輕易自稱,還得要有當今聖上御筆親封,是享有四品俸祿的朝廷命官。
若說是谷內高層親點的職位,只怕逐出師門多半是假,朝廷與惡人谷是否達成了什麼協議才值得關注。
稍早兩人拜會時離得太遠徐安沒看出來,如今靠得夠近了他才注意到此人雖做儒生打扮,食指俱是琴繭之外,右掌亦帶著尋常文人不會有的劍繭。
結合苗臨所說他出身長歌,再加上行步無聲彰顯他內力深厚卻身法輕靈,只怕這扶風郡守那副敦厚的皮囊底下,還是個專修琴中劍式的行家。
不過這些推測與兩人卻又未必會放在心上,風鳴堡位處下路,與中路的扶風郡並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
苗臨在惡人谷內的人緣雖算不上太好,但陣營中人多崇尚強者,他能在風鳴堡主之位上一坐多年並讓浩氣不敢來犯,自然也是足以讓人信服的。
席面上的菜色挺豐富,馬嵬驛離長安很近,萬花谷的逢年過節的大菜也多源於此,徐安雖不撿食,但同苗臨餐風露宿了好些天,難得有這麼豐富的晚膳,便也沒忍住多吃了幾口。
苗臨勾著淺笑一邊喝酒一邊幫他夾菜,或許是他稍早發過一次飆的關係,眾人皆識相地不來打擾徐安用飯。
畢竟美人再好,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
就苗臨表現出來的那股佔有欲,剛剛被抬出去的那個倒楣鬼就是前車之鑑,沒人傻到要去觸怒一個極道魔尊,更別說是苗臨這樣下手狠絕、兇名在外的殺神。
徐安吃得香,連帶著眉眼也柔和幾分,在燭火映照下渡著一層溫柔的光,感應到苗臨的視線,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清口後才轉過來看他,問了句:「怎麼了?」
「沒有,」苗臨替他拾掇了臉上的碎髮別至耳後,大廳裡舞樂喧囂、觥籌交錯,就只有兩人這桌特別地格格不入,彷彿徐安就真的只是來吃頓飯而已。
一曲未畢,臺上的舞陣便已零落,若是在以前,苗臨也未必會排斥看上什麼人便拉進懷裡狎玩享樂一番,可如今徐安在這兒,他滿心滿眼就只有這朵高冷秀雅的絕色海棠,自然也就瞧不那些濃妝艷抹的庸脂俗粉。
徐安自然也注意到身邊群魔亂舞的煽豔場景,面上有些不自在,便只能偏過頭來看身邊的人。
苗臨自然清楚徐安不適應這樣的場合,江湖人士朝歌夕歿已是常態,自然推崇即時行樂,他怕再繼續待下去會嚇壞從小禮義廉恥餵養長大的徐安,便主動牽著他的手站起,「走吧,吃飽了我們回房去。」
徐安雖然有些坐不住,但看苗臨說走就要走,有點擔心這樣是不是合乎禮節,忍不住問了聲:「直接走?」
「嗯,」苗臨答聲,但還是抬手招來侍應,讓他去向主位上的郡守回稟一聲,直到正跟人說著話的長歌青年回過來同他微笑頜首,他才牽著徐安,兩人安靜地離開。
直到身邊沒有旁人了,徐安才開口問出他一直頗為介意的事「他身邊那個鐵面男子……」
「他叫燕魈,是楊箏養的一條啞巴狗,也不知道從那個屍堆裡刨出來的,心狠手辣兇悍得很,聽說是毀容了,又有說他長得青面獠牙才會終日以鐵甲覆面。」苗臨有意讓徐安乘會兒涼、消消食,便刻意帶著他往周遭僻靜的地方繞。
徐安倒也沒有真要深究的意思,就是隨口間聊幾句。
苗臨帶著他走上城牆,又一路攀上塔樓,給他指明瞭清梵寺的方向,跟他約定好隔天要前往瀏覽,瞧瞧傳聞中鬼斧神工的一線天。
徐安大概望了望苗臨指明的方向,身後喧囂熱鬧的據點讓遠山顯得更加黑暗,彷彿可以將人的魂魄吞噬進去,只是一眼他便不敢再看,眨了眨眼後退兩步避免自己失足從塔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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