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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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認一生做人善良正義,何況我不愛與人交際,根本沒得罪過什麼人。是誰,這樣殘忍地想要置我於死地?
那夜的記憶像是碎了一地的鏡子,我只能從模糊破碎的倒影裡推斷出自己究竟遭遇了什麼。我記得那個人很高,力氣很大,肯定是個男人。我記得在我尋找門禁卡時,他快步走上來,抓住我的頭髮,按著我的腦袋對準鐵門重重一擊。我記得我被撞得眼冒金星、意識渙散後,被他像個破布娃娃一樣扔在地上,接著又抓著我的衣領拎起來,青筋暴起的手狠狠掐住了我的脖頸,指尖的繭子磨蹭著我的肌膚。在我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張口對我說了句什麼,但我耳邊全是嗡嗡的耳鳴,什麼都沒有聽清。
我唯一記不清的是他躲在陰影裡的臉。
如今,我雖然撿了一條不屬於我的性命,每每想起那個夜晚,卻總是渾身僵硬,手腳一片寒冰。揮之不去的恐懼讓我整夜難眠,噩夢裡全是那雙緊緊扼住我喉嚨的大手。我想要活下去,可是我無法遺忘,無法釋懷。我的心裡燃燒著熾熱的火,那火是煉獄,是仇恨,是死而復生的決心。
既然上天讓我繼續活下去,那我必須要找到他,給這件事一個瞭解。
我用兜帽和口罩遮住臉,快步走進別墅區,從門口的裝飾花盆裡翻出備用鑰匙,開啟,側身閃進門。
這不是我曾經的家。我來的是我的未婚夫張勇的住處。
我與張勇交往三年,他剛剛向我求婚,我遇害那天手指上還戴著他送給我的兩克拉鑽戒,在我被人抓住頭髮狠狠撞到鐵門上的時候,我眼神模糊渙散,卻依舊能清晰看到這鑽石在路燈的光線下流光煥彩,瑩瑩閃爍。
張勇並不在家。我坐在他的家裡,心跳快得有些不成樣子。
他肯定是認不出我了。我說我是譚詩苑,他會信嗎?我得說一些屬於我們兩個的小秘密來說服他,可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特別獨特的回憶——從那年他在巴黎和我偶遇,死纏爛打把我追到手後,這些年我們都在異地戀,實在是聚少離多。
張勇並不是個很聰明的人,一個靠著父母任職的富二代,才能平平,好在對我真心。我如今只是個大病初癒的女高中生,沒錢也沒渠道復仇。雖然他有些無能,但是能多一個幫手,總歸是好的。
大門“咔噠”一聲開啟。我欣喜地站起來,想上前迎接,卻聽到張勇正在講話,和他對談的,是一個嬌嗲甜美的女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忙閃身,躲進了迴廊後的屏風裡。
還好竺可兒身材嬌小,塞進屏風折迭處綽綽有餘。隔著縫隙,我看到張勇放下手裡的大包小包,轉頭便擁抱住他身邊的女子,低頭吻著她的唇,我甚至能看到他探出了自己的舌頭,塞進了那女孩嬌豔的紅唇之間。他一隻手摟著女孩的後背,另一隻手沿著她的臀線遊走著,在她豐滿挺翹的屁股上流連許久,又向下鑽進那女孩的超短裙裡,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勾當。
未婚妻還躺在醫院裡,他倒是移情別戀得挺快。我捂住嘴巴,面色發紅——並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憤怒。
我竟然相信了他?還因為他,接受了上海市舞團的工作邀約?我恨不能穿越回三年前,抽自己一巴掌——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說一生只愛我一個人,我竟然就那麼輕易地信了?
“親愛的,咱倆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什麼時候帶我見你爸媽啊?”那女孩忽然開口,嬌滴滴地問道。
“寶貝,我爸媽你也知道,工作忙起來連我都顧不上看一眼……我早就跟他們提了,可是他們現在在紐約忙著公司上市呢!”
“你整天糊弄人家,你那個跳舞的前女友不是已經見過你爸媽了嗎?怎麼我就不行?”女孩佯作嗔怒,輕輕擰著張勇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