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體制化(第2/3 頁)
一下一下的輕撫著她。
她心滿意足地睜開眼,熟悉而潔白的浴室,自己坐在家裡浴缸裡,被溫度合適的水流包圍。陳家煦從背後圈抱著她,正用手掌緩慢而專注地舀一點水,淋到她的肩膀上。
尤溪閉上眼睛,第一次覺得無窮無盡的疲倦,疲倦到,不知自己能不能繼續走下去。
她在對抗什麼。
她把頭往後,靠在陳家煦的肩膀上,很舒服。她不得不承認,這讓她感到安心。不管是病態,還是被馴化,這的的確確讓她有了歸屬感。
這個動作明顯讓陳家煦感覺很受用。他親親尤溪的耳廓,柔聲說:“姐姐,我不想傷害你的…只是想讓你長長記性。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啊,怎麼可能傷害你呢。”
…
“institutionalized.”過了一會兒,尤溪低語了一句。
“體制化?”陳家煦在她耳邊說,“怎麼了。”
《肖申克的救贖》。這是尤溪最喜歡的電影之一。
【這些高牆還真有些意思。一開始你恨它,後來你就會逐漸習慣。等相當一段長的時間過去之後,你甚至會依賴它,沒有這些牆,你活不下去。】
這就是體制化。
尤溪在藥物和囚禁的逼迫下,無法避免的對陳家煦產生了依賴心理。這種依賴心理,讓她在離開囚籠、飛到藍天的那一瞬間,不是重獲自由的喜悅,而是惶惶不可終日的無助。
一開始她恨陳家煦,到後來,她習慣了,再後來,就是依賴。
陳家煦又硬起來了。他緩緩把自己推進尤溪的身體裡,尤溪嚶嚀一聲,手扶著浴缸的邊緣,慢慢坐了下去。
一下、一下。陳家煦動的很慢,也幾乎沒有什麼快感。精液已經沒有了,他什麼都射不出來,只是一下一下動著,只是、為了確認尤溪的存在。
體制化。
安迪只有一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他翻越這座高牆,用了19年。
而絕大部分人,終生都會被困死在這堵高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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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溪這次逃跑,差點讓陳家煦瘋掉。就像牢牢用絲線綁住的金絲雀,不知什麼時候,一回頭,鳥兒竟然消失了,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繩子。
舉目四望,只有無垠的藍天,天地之大,他不知道從哪裡找回來他的鳥兒。
但是尤溪不是鳥兒。是,她沒有帶手機,但這樣低劣的定位手段怎麼可能讓陳家煦認為是萬全之策。
只要尤溪活著,他永遠會知道她在哪。
只要尤溪還有心跳。
他循著定位,飛快找到了尤溪。當他在滿天雪白下那座電話亭裡,尤溪潔白的身影時,他第一次有想要毀了尤溪的衝動。
怎麼殺掉。繩子,浴缸,錘頭。
他的雙目發紅,目光直直盯著遠處,尤溪的輪廓。
他走過去。看到尤溪的一瞬間,他投降了。他永遠不可能真的傷害尤溪。
姐姐,為什麼,我都做到這樣的程度了,你還是要逃跑。
我此生唯祈求這一件事,為什麼,不能讓我如願。
從除夕開始,陳家煦重新加強了對尤溪的束縛,甚至比以往更盛。
他把全部的門鎖換成軍用級別,窗外裝了鐵欄杆。
陳家煦變得更加喜怒無常。時而暴虐起來,又忽然柔和。大部分時候還和以前一樣,安安靜靜的,只是這掩藏的平靜裡不知何時會爆發出癲狂。
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尤溪都好像是真正接受了。
她像一個乖巧的、任人擺弄的布娃娃,又變得無憂無慮起來。
陳家煦帶回來一個小小的水果蛋糕,都可以讓她開心一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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