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體制化(第1/3 頁)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家煦大叄那年的除夕夜,尤溪逃跑了。
因為尤溪越來越依賴陳家煦,也變得越來越乖,就像一個小嬰兒。
一切都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所以他放鬆了對尤溪的警惕。
那天晚上,她沒有拿任何東西,穿著睡衣,沒有預兆,幾乎是一瞬間的,跑到廚房舉起菜刀,把窗戶砸開,撐著一口氣跑了出去。
她舉起菜刀,用盡全身的力氣砸玻璃的時候,陳家煦在學校裡。他從耳機裡聽到了玻璃碎裂的聲音,當他開啟監控畫面的時候,只看到尤溪一角潔白的衣角從窗戶的裂隙裡飄過。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腦子裡轟然倒塌。
…
尤溪赤著腳,在深冬裡,穿著單薄的睡裙,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大雪裡,被凍的瑟瑟發抖。
她的小腿被玻璃碎片劃破了,血順著她的足跡蜿蜒下去,又在低溫下被凍成血色的花。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這麼漆黑,這麼寒冷,大的讓人害怕。大到,她不知道哪裡才是她的容身之處。
除夕的街道上沒有行人,但即使有,她不知道那是不是陳家煦的同黨,會不會把自己送回惡魔的手上。
報警,對,她要報警。
遠處是一個電話亭。她踉踉蹌蹌跑過去,按下“110”。
對面很快接了起來,是一個溫柔的女聲:“您好,這裡是北京市公安局,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尤溪正要開口,一隻手伸過來,拿走了聽筒,彬彬有禮說:“家裡孩子不懂事,亂打的,麻煩你們了。”之後按下了擴音鍵。瞬間,電話裡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然後,尤溪聽到陳家煦的聲音很輕地在她耳邊說。
【尤溪,你真是不知死活。】
【你知道嗎,精神病人的話是不會被相信的,就算你報警了,被送到了警察局,他們只會同情你,已經精神混亂到這種地步。】
【他們終將會把你送回安全的地方,就是親人的身邊。我的身邊。】
【尤溪,沒有人會救你的。】
陳家煦把尤溪帶回家裡,第一次真的、狠狠地打了尤溪。
他把尤溪用鏈條綁在床上,尤溪像上鉤的魚兒一樣,一下一下的掙扎,鐵鏈被帶起來嘩啦啦的聲音。
陳家煦翻箱倒櫃,最後找來了一支小竹棍。
那是尤溪用來撐著開啟的窗戶,讓它不至於因為風而關上的。她還記得小竹棍是他們一起去竹林裡撿的,明明從超市可以買一個,她偏要自己去撿,說這樣才有“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境。
當時陳家煦很不認同她這種附庸風雅的行為,但最後咕咕噥噥的,還是陪她去了。
那根竹棍現在拿在陳家煦手裡,他朝著尤溪一步步走來。
一下、兩下。
尤溪潔白的腹部、乳房、大腿上落下一道道紅色的血痕,交叉相錯,殷紅可怖。
致幻劑讓她的神經處於異常狀態,身體變得敏感,這樣的疼痛對她來說無異於斧鉞湯鑊。
“不要…求你了…”尤溪的身體因為疼痛而拱起,時而蜷縮,劇烈顫抖著。
“還差叄下。乖。”陳家煦俯身,親了親她被汗浸溼的鬢髮。
“不要…”尤溪一下一下的抽噎,因為恐懼,甚至氣捋不順開始打嗝。
木棍仍然一下下落在她的身上。
之後他們做愛,尤溪被鏈條綁著,無法合攏雙腿,毫無尊嚴。最後,她哭累了,哭暈了。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尤溪以為自己死掉了,她終於解脫了,她周身是一片溫暖和安靜。
她落到了一個寬厚而溫暖的懷抱裡,就像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