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事後,首輔在書房裡自殘(第1/3 頁)
謝疏鶴自己也久久地看著,神色是震驚的。
屋內死一般寂靜,謝疏鶴緩慢僵硬地抬頭,對上楚輕盈不明所以的目光,他沉默了許久。
楚輕盈捏在手裡的保胎丸沒用上,摸出的白色帕子和匕首,也神不知鬼不覺地放了回去。
屋內的燭火“啪嗒”一聲,終於,謝疏鶴起身,背對著楚輕盈,手撐著額頭,似悲鳴說了一句,“對不起……”
要不還是和離吧。
謝疏鶴穿好寢衣離開,讓傲夏傲霜進去服侍楚輕盈。
他去了書房,這一整夜都沒回來。
楚輕盈知道這件事給謝疏鶴的打擊很大,這事關一個男人最看重的自尊,覺得自己要是跟過去了,那對謝疏鶴是更大的羞辱。
他應該是需要一個人獨處的,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狼狽。
她以為謝疏鶴只是厭世,並不曾主動尋過死,所以她無論如何沒想到,謝疏鶴靠著書房裡的床榻,癱坐在初春冰冷的地上。
在黑暗裡,他手裡攥著的匕首散發著明晃晃的光,他用鋒利的匕首割傷自己的胳膊,任由鮮血湧出來。
謝疏鶴蒼白著臉,赤紅的眸裡一片晶瑩破碎,薄唇漸漸失去血色,他仍然感覺不到疼痛和身體溫度的流失。
“主子!二爺!”
杜婉兮比謝疏鶴預料得更早被送回謝家,問過知道謝疏鶴一個人在書房,還反鎖了門後,她臉色大變。
杜婉兮狂奔過去,兩手提著裙子,抬腿就把門踹開了。
李總管驚掉了下巴,杜氏來府裡這麼多年了,他們都不知道杜氏好像會武功?
杜婉兮一眼看到了那銀光閃閃的匕首,謝疏鶴還要再割一下時,杜婉兮驚喊著,衝過去跪到地上的同時,奪走匕首,“咣噹”一下,遠遠丟開。
杜婉兮拽著謝疏鶴的胳膊,把人拉起來對著門外喊,“吳大夫呢?立刻讓他過來一趟!”
“不用。”謝疏鶴推開杜婉兮,制止了要進來的李總管,他踉踉蹌蹌地走向書案。
謝疏鶴寫了很多東西,放下去的袖子已經被鮮血浸染,他絲毫不在意,筆走如龍,落下去的字型蒼勁力透紙背,自成一派。
那期間他胳膊上的鮮血滴落到紙張上,杜婉兮看到剛寫出的“和離書”三個字,恰好被染上了鮮血。
她睜大眼睛。
*
楚輕盈知道杜婉兮被完好無損地送回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昨夜發生的事謝疏鶴下了命令,所有奴僕不能傳到夫人耳中一句。
所以楚輕盈去書房找謝疏鶴時,看到謝疏鶴靠坐在榻上,便以為謝疏鶴是在這裡睡了一夜。
謝疏鶴腿上蓋著被子,露出來的上身沒穿外袍,髮飾也很簡單隨意,只用藍色綢帶在後面綁起一半,另一半鋪散在背上,看著很病弱的樣子。
不過臉色倒是無異。
謝疏鶴看到楚輕盈來後,示意下人搬來了凳子。
楚輕盈坐到他身邊。
他的手放在被子裡,楚輕盈抬起的手只能落到他的胳膊上,柔聲細語地問:“今天還起燒嗎?要不要讓吳大夫再來看看?”
她不提昨晚的事,可她比過去幾天小心翼翼的詢問,都在照顧著謝疏鶴的情緒。
謝疏鶴感覺到了,她沒有嘲笑,她在同情心疼他。
可這種同情和心疼,比恥笑還要誅人。
謝疏鶴若無其事,胳膊上的傷口包紮過了,他點了味道很重的薰香遮蓋血腥氣和金瘡藥的味道,“不起燒了,也不咳了,昨日吳大夫便說今天再喝兩碗藥,風寒就痊癒了。”
楚輕盈點頭,“那夫君現在起嗎?我們一起到膳廳用早膳,我昨晚便吩咐廚房準備了好些合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