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桌邊(第1/2 頁)
相比起得到一個可有可無的沉獻儀所帶來的無聊感覺,時黎的確更厭惡失去已經擁有他的感覺。
哪怕他可有可無。
沉獻儀把她給看得很透,或者應該說他把人的動物性給看得很透。
他覺得自己反覆離開她,總能讓她在某一時刻稍微感覺到一點後悔,從而願意抬起頭來多看他幾眼。
時黎不喜歡沉獻儀,她只覺得沉獻儀可憐。
“我以後坐到你旁邊,但你要控制一下自己,不要對我做過分的事,我們可以當朋友。”
時黎假裝沒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她不想讓他因為喜歡上一個人所以就把自我給降格的太厲害,他就繼續當他從小當慣了的那種驕傲的人,挺好的。
“這是什麼意思?”他看著她發問,眼神很冷淡。
“要幫你的意思。”
時黎彎腰蹲了下來,開始一本本撿地上散落的那些作業。
“我坐到你旁邊來當你的同桌,開始每天幫你脫敏,等你哪天不是活在自己的幻想裡,而是真正地看到了我這個人其實不是你喜歡的那樣,你就會從眼前的狀態裡自由了。”
他目光越發深沉,最後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嘆息。
他跟她一起蹲了下來,動手整理起這些已經徹底亂了套的作業本。
“我不會自由的。”
時黎在旁邊看到了沉獻儀骨節分明又修長白淨的手指,還看到他將所有作業都按組迭放在了旁邊,少年準確無誤地記住了教室裡每個名字所在的每排每列。
“我會盲掉。”
“從此不得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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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黎在那天后就坐到了沉獻儀的旁邊,跟他同桌。
把自己的位置搬走之後,那個裝了綠色液體的分裝瓶又重新回到了曾經看她不爽的前同桌的桌膛裡。
時黎上課還算規矩的,不講小話,也不做小動作,睡不著的時候就會去翻翻書,不過翻的都是初中的課本,高中的她全看不懂。
沉獻儀第一次發現時黎在看初中的教材的時候,沒有笑她,而是給她講了三角函式公式和正餘弦定理。
她聽不懂函式是什麼,於是他又從頭給她講了一次函式,二次函式,簡單三角函式。
時黎覺得沉獻儀做事情很有條理思路也很清晰,他就跟她聽不懂的那些概念一樣,身上有種規則特有的冷漠與優雅。
跟她完全不在同個世界,但這並不妨礙她模糊地感知到他在另一個領域裡的理智強大,他就只是不太會談戀愛,所以看起來很像個戀愛腦的傻子。
沉獻儀最近的確沒有再對她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他看上去已經被安撫好了,每天都很平靜。
時黎無法跟他交流精神和內心世界,他的腦子裡好像只有這些冰冷的數字和規則繁雜的文字。
她就像個擺件一樣,被沉獻儀好好地擺放在身邊,他沒事了就會看看她,在忙的時候也會偶爾停一下,看看她在做什麼。
時黎覺得他沒有在脫敏,他是在跟她談戀愛。
對他來說,這就是在戀愛了。
時黎理解不了他但對他表示尊重,因為他也不會嫌她下課後從外面回來身上帶著煙味,也不會要求她這裡要怎樣那裡要怎樣。
坐他旁邊還有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她有些初中課本上看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問沉獻儀。
他會很耐心地幫她講題,對她不能理解的那些地方,通常都能一針見血地給她講通,比老師教得還要好。
沉獻儀成績真的很好,教養也好,班裡甚至還會出現從其他尖子班跑來找他請教問題的同學,他也都一一講了,從不會讓別人覺得自己麻煩到了他。
每到飯點,時黎常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