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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眼之間,一切便已是塵埃落定。
此人正是華灼。
直至此時,傅寂修方總算自突變中回過了神。他略定了定神,微微側首望去,這才瞧見先前那電射而來的原是一根竹箸。他轉瞬便理清了眼下的境況,先是朝來者微一頷首以示感激,隨後便垂眸看向眼前這位已是被制住的人,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刺殺我。」
計策失敗,對方似是也不再心存僥倖,冷笑著嘲弄道:「傅寂修,你可當真是個偽君子,時至今日仍要維持你那清高名聲。也罷,你既要問,我便告訴你。」
「我今日便是為替蕭負軛報仇而來!」他一字一頓地道,「天道不公,竟叫你此等虛偽之人存活至此!我即便身殞於此,也定要化為厲鬼,將你拖入無盡地獄!」
說罷,他便大笑三聲,不顧其餘人等異樣的目光,徑直朝一旁的利刃狠狠撞去,一聲血肉綻開的輕響後,他便緩緩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聲息。
華灼顯然也未能料到對方竟會如此,情急之下只來得及鬆手朝後退去。他垂眸望了片刻那具不肯瞑目的屍體,正欲轉頭詢問傅寂修該當如何,卻見對方滿面呆愣,不復先前半分從容。
「城主大人?」華灼試探著喚了一聲。
傅寂修如夢方醒,抬手輕按了按眉心,啞聲道了句「無事」。他站起身,再度望了一眼那具屍首,終是輕嘆一聲,抬手輕闔上他的雙目,這才轉頭低聲吩咐道:「帶下去罷。」
第6章 春庭宴(二)
「那之後便如同你們所見那般,他簡要安撫下民眾的情緒後,便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行離開了。」華灼飲了一口杯中清茶,淡笑道,「只是將要離開前,他請我明日前去城主府一敘,想必是為了答謝今日的救命之恩。」他垂眸看向溫眠月,鄭重道:「若非你提前察覺不對,興許 傅寂修便會直接殞命於此,更遑論得到他的信任,多謝。」
「不必客氣。倘若當真如此,便可藉此時機打探那塊琉璃石的訊息了。」溫眠月說到此處,不知想到了什麼,轉而長嘆道:「就是不知,傅寂修是否當真同那刺殺之人所言那般不堪了。」
華灼卻是漠然:「世人皆有不願為他人知曉之事,更遑論傅寂修這等位高權重之人,於我們而言,只要他願意借予我們琉璃石便足矣。」
溫眠月默然不語。
如此順暢便取得了與傅寂修面見的機會,華灼此時心情頗佳,也無暇理會溫眠月的繁雜心緒。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無奈笑道:「就是不知,是否當真能這般一帆風順了。」
原不過是無心之言,不料當真一語成讖。
第二日清晨,幾人便依照約定一道前去城主府拜見傅寂修。
雖說是城主府,但傅寂修素來寬厚,錢財大多用於接濟窮苦民眾,對自身反而並不如何重視,故而城主府並不如何富庶,甚至還有幾分家徒四壁的窘迫。在得知華灼便是春庭宴上救了傅寂修一命的人後,迎接的侍女立時便展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一路禮數周全地將幾人請入了會客廳中。
傅寂修在聽聞侍從通傳後便先一步趕到了廳內等候,此時瞧見華灼走來,他忙起身上前相迎,歉然笑道:「夜春城不比他處,較為窮苦了些,還望公子莫要嫌棄。」
他今日只著了一件青色長衫,褪去繁複的黑金長袍,單薄的身軀便再無法遮掩,袍角處的布料被搓洗得泛白,愈發顯出了幾分無奈的勤儉。
然而即便如此,他卻始終滿面淡然,似是對自己如此情狀沒有分毫怨言。
華灼不動聲色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含笑拱手道:「城主大人宅心仁厚,如此關懷百姓,在下已是自愧不如,又怎敢再妄加多言。」
聽聞此言,傅寂修心底立時便安定了許多。他笑著請華灼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