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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盈聞言也未有分毫意外,只道:「原本我是想傳信於你的,但你既是來了月斜樓,便也叫我省了些許氣力。」
「據傳夜春城城主傅寂修手中有一塊琉璃石,」她慢慢道,「而那塊琉璃石,便與滄海月明珠有關。」
華灼倏然抬眼。
「此事絕非捕風捉影,只是不知為何傅寂修將其藏得頗深,我也是打探了許久方才得知此事,然而更多的卻也是一無所知。」沈月盈定定望著華灼,肅然道,「你若要尋找滄海月明珠,此等大好時機決計不可錯過。」
「可我聽聞夜春城城主素來深居簡出,」華灼指尖輕點了點桌面,「你可知曉見到他的方式?」
沈月盈笑了一聲:「既是同你提及,自然早已盡數打探清楚了。」
「傅寂修雖說常年閉門不出,但每年的春庭宴之時,卻是必然會現身,與夜春城的百姓共度佳節。」她繼續道,「今年的春庭宴不日便會舉行,你若現在啟程,應當恰巧能趕上。」
華灼垂眸沉思片刻,末了點頭道:「我知曉了,多謝。」
「不必客氣。只是……」沈月盈輕擺了擺手,沉默一瞬,還是問道,「為了一個如此虛無縹緲的傳說做到如此境地,當真值得嗎?」
華灼看著她,不為所動。
良久,他只是渾不在意地一笑,反問道:「那又如何。」
「只要有分毫可能,」他語調輕緩,卻透著令人心驚的決意,「我都定然要將他帶回。」
同沈月盈辭別後,華灼便與顏夢闌一道朝夜春城趕去。
夜春城地處西南蠻荒之地,常有流寇在此作亂,惹得民眾怨聲載道。傅寂修接任城主之位後,立時便著手清剿了一番,到如今匪患已是被徹底清除殆盡。為感念城主的恩澤,夜春城的百姓便自發操辦了筵席以作慶賀,謂之春庭宴。數年而過,春庭宴也愈加繁盛了許多,如今已成了難能一見的盛景。
「春庭宴所設之地為金雲臺,明日辰時便會正式開宴。」顏夢闌面無表情地匯報,「屆時城中民眾皆可前去,但外來之人的席位距城主所在的高臺極遠,若無較好的時機,莫說與傅寂修交談,就是叫他有所留意都難於登天。」
這便是須得另闢蹊徑了。
「若非萬不得已,我不願與傅寂修交惡。」華灼沉聲嘆息,「暫且按兵不動罷,若當真別無他法,再作考慮便是。」
翌日。
即便距辰時仍有近半炷香,金雲臺便已然座無虛席,觥籌交錯裹挾著歡聲笑語,不由便叫人沉溺其間。溫眠月饒有興味地望著宴會上眾人的一舉一動,忽而想到了什麼,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華灼,卻見對方無甚表情地支著下頜,冷眼旁觀著眼前喧鬧的景象。
只是這一回,他雖仍是同以往那般置身事外,卻無端叫人覺出了幾分難言的寂寥。
溫眠月不禁怔然。
可還不待他細思,對方卻彷彿察覺了他的眸光,不過垂眸的瞬間便收起了面上神情,迅捷得仿若錯覺:「怎麼?」
「沒怎麼。」溫眠月立時回神,輕咳一聲否決道。
欲蓋彌彰莫過於如此。華灼笑了一聲,正欲說些什麼,卻在瞥見遠處高臺上出現的那道身影時驟然一頓,雙眉隨之蹙起,滿面皆是肅然之色。
溫眠月順勢望去,不出所料瞧見了那個他們追尋至此的人。
——正是夜春城城主,傅寂修。
他今日身著一襲華貴的黑金長袍,令他原本溫潤如玉的氣度多了幾分逼人的俊美。在坐下之前,他似是轉頭與引路的侍女道了聲謝,直叫對方受寵若驚地垂下了頭。
而伴隨著傅寂修的到來,本就熱鬧非凡的宴會便徹底被推上了高潮。百姓爭先恐後地為他們的城主呈上貢品,傅寂修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