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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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夫人恨得都想當場打死她,清理門戶。
等石清蓮出來的時候,金襄郡主已經被摁在了堂前強行跪拜了,她嘴裡被塞了紅色的綢緞,兩隻手都被摁住,強行走過了拜天地的流程後,便被定北侯夫人親自指揮著人給拖下去了。
江照木臉色鐵青的跟在後頭。
滿院子的人都瞧著這麼一場鬧劇,新郎官和新娘子都入了後院後,江逾白便走上來挨桌敬酒賠禮。
“江某家教不嚴,下頭兩個年輕人拌嘴,叫各位瞧笑話了。”方才金襄郡主鬧那麼大一氣,到了他口中便成了“年輕人拌嘴”,輕而易舉的便蓋過了這一場荒唐。
江逾白便是有這樣的本事,身處一片汙濁亂事之中,只要他一揮袖子,便能把一切事務都理的清清楚楚,他再抬眸對你一笑,便能將你迷的神魂顛倒。
男子生的好便罷了,生的好,又足智多謀,清冷出塵,足以讓人傾心。
石清蓮從方才起便一直立於女客之中,一副“我原本就在這裡”的姿態,江逾白的心緒也因為方才失控而混亂,只掃了石清蓮一眼,確定這個人在這裡,神色如常,沒有發現自己的隱秘,他便收回了目光,繼續與堂中來客講話。
只是目光收回時,難免看向人群中的康安。
康安的飛天落霞雲髮鬢還有些亂,鎏金濃綠搭月白裙的衣袍也不規整,面上還有些情動,唇上的口脂都被吃掉了不少,她模樣不對,若是平時早被人發現了,但今日金襄郡主奪馬逃婚太過驚世,惹來不少人討論,故而沒什麼人看康安。
康安正坐在席面上吃茶。
她一向膽大,剛才還在床榻間胡作非為,一轉身又端坐堂前,身上雖然還帶著破綻,但坐的端端正正,江逾白一瞧她,她便昂起下頜看過去。
江逾白心口一燙。
他方才做那種事,都是憑著一股氣走下去的,做完了之後才咂摸出不一般的味道來,身上像是被某種不一樣的情愫給充滿了,走路
都發飄,看了康安一眼,就想要再看第二眼。
他對康安有愛意,但是這愛意一直都是剋制的,剋制了好多年,突然一開閘,便像是洩洪一般噴湧而出,將他的底線瞬間沖垮,物極必反一般,他原本堅守了許久的底線也跟著被粉碎,滿腦子只剩下了康安被他摁在床榻間時潮紅的臉。
四周人來人往,賓客繁多,但在那一刻,世間萬物都成了暗色底的模糊背影,只有康安是鮮活的,靈動的,散發著柔光的,每一根頭髮絲都如此動人。
直到他面前的大人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江逾白才回過了神來,繼續與那大人寒暄。
今日是江照木的婚宴,按常理來說,他該在喝完交杯酒之後出來宴客的,但江照木性格不大沉穩,方才金襄郡主抽了他一耳光、奪馬而逃的時候,他便已動了怒了,若是出來宴客,難免會丟醜,江逾白便沒叫他出來,而是稱他醉了,代弟宴客。
宴上自然沒人去觸黴頭,提金襄郡主逃跑的事,都舉杯慶賀,一場婚宴,到最後賓客盡歡,待到夜幕低垂時,江逾白與石清蓮雙雙立於堂前送客。
青蘿裙襬與皂靴雙雙而立,江逾白模樣出塵清冷,石清蓮眉眼嬌豔欲滴,江府大紅的燈籠映著他們倆,紅燭玉人,相映成輝。
康安走時,還是與她那位公子一道兒走的,她擰著腰,用團扇掩面,一句話都沒與江逾白說,只是那雙眼勾魂一般在江逾白的身上掃過。
江逾白渾身一緊,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石清蓮。
康安輕笑一聲,走了。
江逾白看向石清蓮。
他的小妻子什麼都沒發現,臉上還帶著柔順溫和的笑容,正與一位大人道別,她許是不知道那大人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