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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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蓮自定北侯府回了江府後,又去了一趟江逾白的靜思院。
今日江逾白在靜思院的書房中,只有他一個人,石清蓮推門進去的時候,江逾白驟然被驚到了一瞬。
當時正是午後,金燦燦的陽光從窗外打過來,透出花影落於江逾白的錦緞素色廣袖上,將其上的雲紋照的熠熠生輝,江逾白正在桌前提著毛筆寫字,書案上鋪滿了一張又一張的宣紙,筆鋒行雲流水,淡淡的墨香在書房中飄散,石清蓮入門時,便瞧見江逾白匆匆將桌面上的宣紙都收了起來。
石清蓮嫵媚的桃花眼狀似無意的從桌上掃過,繼而飛快的收回目光,沒有再看桌面,而是抬起盈盈的眼眸看向江逾白,提著食盒走到桌前,將自己手中的食盒放置在了桌面上。
江逾白正好將桌子上的所有寫滿了字的紙張都收好,他還頗為掩耳盜鈴的將寫滿東西的紙張翻了個面放置於桌上,抬眸的時候,他著重看向石清蓮的眼眸。
石清蓮正在將食盒中的食物拿出來,一邊拿一邊柔聲道:“這是我為夫君做的,夫君嘗一嘗。”
江逾白最愛石清蓮圍著他團團轉的模樣,被打擾了正事也沒有任何不滿,只是一直抱著臂膀,看著他的小妻子。
石清蓮就像是一隻柔順的羔羊般,奶白的肌膚上暈著淡淡的泠光。
他的目光追著石清蓮走動,一時之間根本挪不開,像是被絲線纏繞住了一般,石清蓮一動,他的目光就被拉過去。
他看了幾眼,石清蓮便察覺到了,石清蓮垂下眼睫,忍著排
斥,柔聲道:“清蓮不打擾夫君了,夫君先忙,清蓮先回房中休息。”
江逾白自然垂眸點頭。
他愛極了石清蓮這種有分寸,不粘人、進退有度的端莊感。
他手中捏著筆桿,在石清蓮離開時,幾次想要開口道“今晚我去清心院”,但是都礙於康安而沒有開口。
他知道,康安在他府上安插了眼線,他縱容康安,便沒有把眼線拔除——他若是留宿在了清心院,康安肯定會知道,然後會和他鬧上三天三夜。
石清蓮有多溫順柔和,康安就有多暴烈難擋,在他沒能完全壓制住康安之前,他並不想激怒康安。
至於如何完全壓制住康安,也很簡單——一個男人,只要有足夠的權勢,就算是帝姬,也要低頭。
他確實喜愛康安,但是,在這些時日裡,他發現自己也同樣不能放開石清蓮,他轉念一想,這兩個女人都愛他入骨,康安與他少年傾慕,石清蓮為了他忍讓多番,這兩個女人他放棄了那一個,對方都會痛不欲生。
他不如兩個都要。
他即將成為萬載權臣,帝姬下嫁,二女平處,一夫二妻,豈不是千古佳話?
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江逾白清晰地感受到他對權勢的渴望在不斷滋長。
世間百官,分為三種。
一種為儒臣,一種為文臣,一種為權臣。
儒臣,著眼於天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能成者,古往今來,寥寥已。
文臣,為君王嘔心瀝血,為維護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此為文臣,於廟堂中,百年常出。
而江逾白要做的,是權臣。
是能越過皇上而處理朝堂,是能在民間一呼百應的權臣,也可稱立皇帝。
這個野望他一直都有,只是在順德帝繼位的這一年半間才逐漸浮現出來而已。
他為兩代帝王的宰相,他跟過的第一任帝王,也就是先帝元嘉,元嘉帝老而成精,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艱難險阻才坐穩皇位,心眼多的像是蓮藕,面上看不出來,一切開裡面都是黑窟窿,他從不敢觸元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