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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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安的臉色漸漸泛白。
她掐著鎏金祥雲團扇,指尖都掐的生疼,半響,才幹澀的擠出來一句:“我知道了。”
江逾白最後望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帶著幾絲悲憫,他輕聲道:“康安,我時常提醒你,三皇子已是聖上了,你卻總是還把自己當他的胞姐看,順德帝縱然有很多缺點,但他確實已經和過去不同了,他有了生殺所有人的權力,他是萬人之上,此次江南貪汙案,由你的心腹以命相抵,你該知道教訓,日後,不要再如此了,好好做你的帝姬,享受你的榮華便夠了。”
說完,江逾白轉身便走。
早朝的時辰快到了,他在這裡耽誤了許久,必須馬上去上朝。
他轉身時,康安
在他身後問:“觀潮哥哥,我的榮華里,有你嗎?”
江逾白腳步一頓,頭都不回的道:“回帝姬的話,江某已娶妻了。”
說完,他頭都沒回的轉身離開。
而康安在原地呆木木的站了片刻後,沒有動,而是直接坐在了水榭裡,看水榭外的池水。
她在江南的時候,曾幻想過無數次要回來,要讓江逾白臣服在她的腳下,要把她失去的都奪回來,要讓人瞧見她的厲害,可是她卻發現,她什麼都做不了。
還要讓她的忠僕抵罪。
江逾白還不肯幫她。
不,她不能這樣下去。
康安渾身都在打顫,因為恐懼,她恐懼失去。
她已經嚐到了權利的滋味兒,金銀銷骨權利銷魂,她放不掉,她深陷漩渦,但是捨不得離開,她想站住腳跟。
可唯一的依靠居然要離她而去。
不行,不行。
康安的雙手發顫著握著裙襬,想,她必須得想個辦法把江逾白留下,只有把江逾白留在她的身邊,她才能有人依靠,她才能繼續過著好日子,沒有人給她保駕護航,她的野望便無法實現了。
想個辦法想個辦法想個辦法辦法辦法辦法辦法辦法!
她豔麗的指甲掐著綢緞裙襬,過了許久,她站起身來,踩著青木石臺階,走入長長的迴廊,路過的每一個宮婢都向她行禮,但她卻什麼都瞧不見,一路失魂落魄的回了鳳回殿。
清晨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纖細的脖頸上跳躍,沒有人瞧見,她脖頸上的黑斑在漸漸擴大。
康安回到鳳回殿時,江逾白已經出了水榭亭,走回到了前朝上朝的地方,混在一群穿著各色官服、帶著烏紗帽的大人們之間。
他往金鑾殿走的時候,還遠遠瞧見了沈蘊玉從御書房的方向走出來。
當時正是朝陽初升,整個皇宮都被一片金色籠罩,沈蘊玉身穿交領緋紅色四爪飛魚服,左手摁於腰間繡春刀,身上玄色衣袍隨風而起,目不斜視的迎面走來。
看這個方向,應當是剛和順德帝匯過江南貪汙案的進展。
時辰剛剛好。
江逾白收回視線,挺直胸膛,面無表情的行步向
前。
不知為何,他們二人雖然並無交集、甚至目光完全沒有看向對方,但這二人就是能給人一種針尖麥芒、氣場不和的感覺。
周遭的文官都聽說了昨晚沈蘊玉連夜拿人下獄的事兒,避他如蛇蠍,唯獨江逾白不躲不避,一身正氣的向前走,四周的文官一邊在心底裡感嘆“不愧是江丞相”,一邊小心的窺探著這麼一幕。
順德一年夏,七月,錦衣鷹犬與文臣領袖逐漸走近,東昇旭陽落於二人身上,卻帶不來半點暖意,他們各自都有秘密,一個幫著帝姬矇蔽真相,一個曾沾染過人家夫人,當他們擦肩而過時,像是一場無聲的交鋒。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沈蘊玉的手無意識的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