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_40(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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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枕流道:“廖府。”
夙沙不錯狐疑道:“廖府不是被一把火燒了嗎?”
慕枕流道:“是俞大人藏起來的。他怕拿出去引人注目,就埋在了地下,沒想到當夜就起了火。那篇遺書是軍器局勾結唐馳洲,圖謀不軌的證據,必須神不知鬼不覺地取回,不能驚動唐馳洲的人。”
夙沙不錯道:“盛遠鏢局呢?”
慕枕流道:“他們要護送證據上京。”
夙沙不錯凝視著他的眼睛。
慕枕流望著河中央。
“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夙沙不錯忍無可忍地問。
慕枕流納悶地看著他。
夙沙不錯控訴道:“自從你和俞東海密談之後,你一直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慕枕流道:“我在害怕。”
“害怕什麼?”
慕枕流輕聲道:“害怕疾風驟雨來襲,江山不堪一擊。”
夙沙不錯伸手抱住他:“但是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慕枕流笑了笑,將頭埋入他的懷抱。
入夜,夙沙不錯帶著一把鏟子,偷偷摸摸地翻入廖府後牆,滿目的焦黑讓他鬱怏的心情越發不快,根據慕枕流說的位置,飛快地用鏟子挖掘,不到片刻,就刨出了一個坑,卻連紙片也沒見到。他以為自己挖錯了地方,又在附近刨了一個,如此刨了七八個坑,刨出來的土都可以建個小山坡了,仍是不見片紙。
他單手把玩著鏟子,站在土坡上,突然發出悶悶的笑聲,笑聲越來越大,迴盪在廢棄的大宅中,顯得十分詭異。
他笑了半日方止步,隨手將鏟子往地上一丟,足下輕點,就躍出廖府,徑自朝軍器局的方向奔去。
不是看不出慕枕流的反常。
不是不知道慕枕流的敷衍。
不是猜不到今晚的結果。
只是自欺欺人的不想知道。
其實,早該預料到的。
在俞東海與慕枕流避開自己密談的時候,就該猜到這個結局。
但是……
不甘心。
只要他想要做到的,從來都能做到!
他回到傍晚還與慕枕流一起賞看過夕陽的院子,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屋裡點著一盞燈,燈光微弱,只照著桌上一方之地,那裡放著一個鎮紙,鎮紙下壓著一張白紙,白紙上似乎寫著三個字。
夙沙不錯慢慢地挪開鎮紙,將紙條拿起來,看著上面的字,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單手揉成一團,握在手中,一拳擊在桌面上,書桌應聲而碎。
書房這麼大的動靜,卻沒有一個人過來詢問。
怕是,會過來的人都已經打發走了吧。
夙沙不錯看著門外沉寂的夜色,突然覺得無邊的寂寞和孤獨從四面八方湧過來,自己好像回到了當年的無人島,明明是大年夜,自己的父親卻陪著另外一個孩子,留給自己的只有黑暗和絕望。
不過那時候他心裡還有怨恨,還能宣洩,現在,卻只有懊悔,只能獨自吞嚥苦水。
過了會兒,他彷彿想到了什麼,又開心起來,溫柔地將手裡的紙團慢慢地展開,用手一點點地抹平,指尖反覆地摩挲著那三個字——
謝非是。
“這是你 跟蹤
盛遠鏢局不愧是西南數一數二的大鏢局,離開平波城才三日,已經換了四輛馬車,換了三條道。慕枕流坐在車裡,被轉得暈頭轉向,卻一個字都不敢抱怨。
因為這一次,他不是遠遊,不是趕路,而是在逃命。
從俞大人將他書房裡的《中庸》偷樑換柱成賬冊開始,他就不得不開始逃命。
儘管現在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