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戟_40(第2/3 頁)
人還沒有來,可他知道,終歸會來的。
或許是唐馳洲,或許是景遲,或許是方橫斜,又或許是……
曾經的戴寶貝,夙沙不錯,今後的謝非是。
馬車突然震了一下。
“車輪掉坑裡了!”張雨潑在外面吼了一嗓子。
胡秋水利落地跳下馬車,笑嘻嘻地指揮著張雨潑等人推車。慕枕流想要下車,被她按住了:“慕大人儘管坐著,這幾個大老爺們兒的,要是連慕大人這樣的書生都推不動,就回去織布繡花去吧,不用出來混了。”
張雨潑道:“葫蘆娘說的沒錯。別說慕大人你就在這裡面坐著,哪怕是上竄下跳的鬧騰,老張我也能把你給推出去!”他說著,“哈”的一聲,腳上一使力,車果然被蹬了出去。
但是……
輪子留了下來。
若非丁有聲悶不做聲卻地拖住了車廂,慕枕流只怕要摔個大跟頭。
桑南溪和胡秋水見狀,二話不說地朝張雨潑打去。張雨潑左躲右閃,嘴裡討饒:“天地良心喲,這可真不關我事!我咋知道這輪子這麼不經踹呢?”
“別鬧了。”祝萬枝坐在馬上皺眉,“山腳下就是豐糧鎮,也算是不拘一格莊的地界,你們都悠著點。”他見慕枕流從車廂裡出來,忙笑道:“慕大人放心,這輪子我們很快就能修好的,絕不會耽誤晚上投宿。”
慕枕流問道:“一人一匹馬夠嗎?”
祝萬枝眼睛一亮:“慕大人會騎馬?”
慕枕流道:“會一些。”
祝萬枝鬆了口氣:“那敢情好。”他讓張雨潑和丁有聲將馬具從馬身上拿下來,又將自己的馬讓給慕枕流,“這匹馬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情深似海……”
桑南溪在他左後方悠悠地說:“它今年才十二歲,您老人家已經這個數了。”他比了個三,又比了個三。
祝萬枝改口道:“我把它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
張雨潑在他右後方道:“那活兒一直是我乾的。”
祝萬枝掛不住臉,怒斥道:“沒規矩,以後總鏢頭講話,你們統統閉嘴!”繼續眼巴巴地看著慕枕流解說,“慕大人,我這馬極其溫順乖巧……”
“多謝。”慕枕流翻身上馬,看著啞然的祝萬枝微微一笑。
祝萬枝被他笑得心頭一顫,暗道:如此人品,怪不得夙沙不錯視他如禁臠。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擔心:“夙沙公子一人留在平波城,不會出什麼變故吧?”
正看著盛遠鏢局諸人打打鬧鬧的慕枕流聞言臉色微黯:“既是不同路,早晚要分道揚鑣。”
他這麼說,祝萬枝也不好再問,招呼諸人上馬,順著山路,繼續往前。
馬隊踏著夕陽餘暉來到一座破敗的山廟裡。佛像積滿灰塵,丁有聲從角落裡拿了塊布,不聲不響地擦起佛像來。
胡秋水對慕枕流解釋道:“別看老丁頭髮長,他心裡住著個和尚。”
慕枕流道:“心中有佛,便是出家人,頭髮長短倒是不甚要緊。”
丁有聲眼睛一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裡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張雨潑和桑南溪都是熟手,很快將地方打掃乾淨,生火煮水。胡秋水說出去撿野果子,慕枕流本要跟隨,見他們互相使眼色,就知道撿野果子只是個名頭,想必是探查周圍的環境去了。他不會武功,便安分地待在原地不添亂。
水很快煮好,慕枕流跟著祝萬枝等人喝了一杯暖了暖身子。
祝萬枝道:“天越來越冷了。”
桑南溪道:“是啊,快過年了。”
樹枝被火燒得噗噗響。
祝萬枝突然笑起來:“我們這裡除了老張之外都沒有成家,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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