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第1/5 頁)
雷剎看在眼裡,問道:“東宮設宴與蕭孺人有什麼干係?”
小楊氏將手中未吃盡的乾果用手帕包好,擲回案上,咬牙道:“大王自得了蕭氏,便以為自己得絕代佳人,與幾位伯叔飲宴,多炫耀得意,蕭氏美名遍傳。太子妃也有耳聞,難免心生好奇。”她頓了頓,低聲道,“大王專寵蕭氏,我心中委屈,言語間難免抱怨。太子妃便笑道:什麼美人,說得跟天仙下凡似的,倒讓我好生好奇,下回無論如何也要見上一見。”
小楊氏側身對殷王妃不安道:“王妃,那時我還推卻呢,她一個鄉間採桑的,又粗俗又無禮,又不曾見過世面,來東宮赴宴,出了錯露了怯驚了人,豈不是我們王府之過。誰知太子妃說:我豈是量小之人,還能與她計較?”小楊氏聲音又細了幾分,有點忐忑,“太子妃心疼我受委屈,還道:若蕭氏宴中失儀,說不得還能為我出口惡氣。”
“我雖厭惡蕭氏,也深知家醜不可外揚。”小楊氏慌張辯解道,“在府中,無論如何為難蕭氏,門一掩,都是自家事。我便是想讓蕭氏死,私底下手便是,哪會假手於人,授之以柄。再說了,太子妃與我們又不是一路的,我哪會對她剖心剖肺。”
殷氏嘆道:“孺人不必解釋,我一直深信蕭孺人死與你無關。”
小楊氏展顏,道:“王妃有時雖然處事不公,還算深明大義。”
雷剎越發覺得殷氏與小楊氏之間古怪,問道:“蕭孺人赴宴前可有什麼異樣?”
殷氏沒有半點的猶豫即答道:“沒有!東宮舊宴,太子妃特遣一張請帖給蕭孺人,蕭孺人接了帖子,怯懦不安,小心翼翼前來向我討教東宮各樣避忌規矩,大王也特地囑咐我多照顧些蕭孺人。”
小楊氏憶往昔,又生怨氣,道:“姓蕭的雪雕冰琢,冷不得,熱不得,更是半點委屈也受不得,真是好大的架式,帶了一眾奴僕,還要王妃照料。”
殷氏拈起一枚乾果塞給小楊氏,又輕嘆一氣:“蕭孺人身故,大王已逝,你怎還這般耿耿於懷不能放下?”
小楊氏一愣,長睫抖了抖,隨後茫然苦笑:“是啊,都死了,我們這些人……又有何趣?”
雷剎耐下性子聽她們東拉西扯,捕捉著言語中的點點痕跡:“蕭孺人曾經的僕從可信得過?”
殷氏回道:“蕭孺人身邊的婢女,都是大王親信,大抵是可信的。且,蕭孺人與太子出事,她們都被聖人賜死,連著屍骨都被棄在荒墳。”
“東宮殿院何許,太子妃招待各女眷,太子又有迴避,蕭孺人怎會撞見太子?”風寄娘不解問道,“就算座中離席,也有僕從跟隨,又怎成私會?”
殷氏道:“當年太子妃設宴在東宮西景院,雖在太子起居的明德殿西側,兩地隔宮牆、花園、池塘,離得並不近,但是,太子那時並不在明德殿歇息,而是西景院內善佛堂禮佛。善佛堂在西景院一角,幽僻清靜,周圍栽菩提青竹,自成天地。”
“太子禮佛?”雷剎訝異。
殷氏也訝異地回視:“聖人篤信佛理,太子自然信佛。”
雷剎會意,太子仗著聖人溺愛,言行拔扈,還肯在佛堂做文章也算孝順。
殷氏道:“俗話說,宴無好宴,於我平常,於蕭孺人……東宮宴哪怕吃著珍饈,飲著瓊漿,絲竹歌舞一片歡聲,也是難以忍受。座中諸人不是命婦就是貴女,人人驚訝蕭孺人美貌,或是善意,或是揣測,或是調侃,或是譏誚,對她品頭論足,似是看籠中金雀,觀它燦爛鮮豔的羽翅,逗它跳躍,聽她脆鳴。”
“宴至一半,蕭孺人推說酒醉頭暈,告罪離席,我一時不得脫身,見她身邊跟著一干僕婦,又一再保證只在近處水榭吹風,遂點頭應允。到底過了多久我也說不清楚,只記得我與太子妃還有四弟妹說了幾句話,看幾個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