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第3/4 頁)
喬毓先是點頭,後來又搖頭,她有些茫然的道:“我只是覺得,好像應該這麼叫你……”
朱虛侯笑了一下,說:“那就是沒想起來。”
他生的極為俊秀,不同於喬家男人的英挺,整個人都有種玉石般的溫潤,說不出的端方和煦。
喬毓看得呆了一下,頓了會兒,道:“我見過你。剛進長安的時候,我迷路了,是你叫人送我回去的。”
朱虛侯道:“我那時還不知那便是你。”
喬毓聽他這般言說,不禁想起昨日那堪稱荒誕的真相來,面色微黯,誠懇道:“我,我真的是喬妍嗎?”
朱虛侯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注視著她,輕輕說了句:“曾經是。”
喬毓聽得微怔,旋即又笑了。
“也是,過去的畢竟都過去了,”她神情有些釋然,道:“現在的我,是喬毓。”
朱虛侯溫和的看著她,道:“想通了?”
喬毓道:“嗯!”
朱虛侯眉宇間浮現出幾分笑意:“還難受嗎?”
喬毓坐起身來,試著活動一下筋骨,長舒口氣,道:“活過來了!”
朱虛侯輕輕頷首,忽然一指床前空地,道:“下來,站好。”
喬毓呆了:“啊?”
朱虛侯臉上笑意斂去,神情莊肅,重複道:“下來,站好。”
不知道為什麼,喬毓忽然間有點怕他。
這感覺就像是老鼠遇見貓一樣,即便那是隻身體不太好的貓,而自己是隻又大又肥的老鼠,但也剋制不住物種相剋的畏懼本能。
她哼哧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的下了床,站到了他面前,想了想,又將兩手交疊在一起,看起來跟個乖寶寶似的。
“阿毓,”朱虛侯看著她,道:“我知道你很怕,知道你難以接受,也知道你的崩潰從何而來。我是真的心疼你。”
喬毓怔住了。
朱虛侯卻繼續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知道你那時候有多驚懼不安,但這並不是你傷害別人的理由。”
“阿毓,我知道你記不得過往,甚至於直到現在,也記不起往昔之事,”他道:“可我也想請你捫心自問,你歸家之後,喬老夫人害過你嗎?常山王妃害過你嗎?衛國公與昌武郡公害過你嗎?”
喬毓還記得自己昨日對母親說的那些混賬話,更記得喬老夫人斑駁的淚眼,聞言心頭鈍痛,愧疚的說不出話來。
“尖銳的言辭,只能傷害到在意你的人,”朱虛侯看著她,道:“我知道你說那些話是崩潰下的激憤之言,並非本心,你的家人們也知道,但傷害還是造成了。”
喬毓聽得悔恨,腦袋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朱虛侯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頭,道:“待會兒回家,去跟他們道個歉,好不好?”
喬毓喉嚨發酸,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你有你的志向,有你的追求,這自然很好,從聖上到皇太子,再到喬家,有人反對了嗎?沒有。”
“你知道這世道對於女人而言有多艱難,所以也格外珍惜這機會,可是到最後,輕而易舉放棄這機會的人也是你。”
朱虛侯神情恬淡,道:“聖上束縛你了嗎?喬家逼你進宮,去做繼後了嗎?皇太子與秦王、晉王、昭和公主逼你進宮去做繼母了嗎?”
喬毓低著頭,無言以對。
“沒有人強迫你,也沒有人想拘束你,他們愛你,心甘情願成全你。”
“阿毓,”朱虛侯道:“你怎麼可以因為一時激憤,而全盤否定掉他們對你的拳拳愛護?”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喬毓哽咽道:“我明明是喬毓,怎麼可能會變成另一個人呢,我那時候真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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