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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這些繁文縟節,便頭也不抬回絕,“就說我身體不適,不方便見。”
下一秒,看似守禮的知州公子就不等主人應許,自行推門而入。
鬥蛐蛐的人愣住了。鬥盆裡一隻狡猾的青腹黑背大傢伙,剛好趁人不注意,一個躍起就照著知州公子那張俊俏風流臉,蹬鼻子上臉去了。
知州公子別的毛病沒有,唯一條,怕蟲。
軟體環節那樣的,怕,鱗翅撲稜那樣的,也怕,多足節肢那樣的,更怕。
這只不懂事的蟋蟀,當即令全無防備的矜貴公子,嚇得大驚失色,甚至慌不擇路,抱住領路小廝哇哇大叫,是徹底當眾失了態丟了醜。
樑子就這樣結下了。
後來,凡有顧悄的地方,方白鹿拒不踏足;若是不巧遇上,方公子冷嘲熱諷一番是輕的,可以的話,還得做些手腳,下些絆子。
原身之死,也是他的手筆。
臘月裡,原身新孵育的蛐蛐長勢良好。
為投其所好,原疏約了幾個小夥伴,替原身組了個顯擺炫耀的場子。
只是粗心的原疏忘記打聽,那日正巧方白鹿也在同間酒樓擺席辦文會。
所以,這廂公子哥們正風雅賦雪,傷懷“昨夜江山又小雪,明朝風雨是清明”;那廂一群紈絝高聲疾呼,“青將軍快上”“黃大帥幹它”……
場面委實難看。
方白鹿猶如被當面打臉,擼起袖子就踹開了顧悄的包廂門。
“我說顧三,好歹你上頭有兩個像樣的哥哥,何必自甘墮落,非跟這系在女人裙帶上的廢物玩在一處?瞧瞧他給你找的都是些什麼玩伴?”
“西街顧琳,娘是當街當酒的樂籍,連顧家族譜都上不了,不過家中有幾個臭錢;南三巷李玉,名字還是花三兩銀子找郎中寫的,世代佃農,沒了地當了十幾年流民,得了幾點銀錢這才入了商籍,不入流的貨色而已……聽哥哥的,你就算真想鬥蛐蛐,也別總賴在垃圾堆裡鬥。”
這話說的極其難聽,半點沒給顧悄臉面。先前兩人不對付,見面嗆上幾句是常有。
但這麼直白的羞辱,還是第一次。
原身哪裡受過這種氣,他雖愛玩心也大,從不主動與人爭執,但也不是完全的泥脾氣。
他眼眶微紅,胸口起伏,憋了半天,卻沒想出一句回罵的話。
哽了好一會,他也只懟出一句,“關你什麼事?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方白鹿聞言,臉陰得厲害,他一袖拂去桌上一應玩物,怒道,“我需要你顧三歡迎?你這個廢物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是你們——”
“——掃了我的興!”他咬著牙,冰冷的視線將包間幾人一一掃過,一字一頓。
原身忙撲身去救他的“寶藏”,可還是遲了一步,只撈到最近的一個瓷罐。
至於場中蛐蛐,被方白鹿小廝砸死一隻,踩死一隻。
瓶瓶罐罐落地碎裂,鬧出極大動靜。酒樓多好事者,裡三層外三層圍住包間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原身看著一地狼藉,憤怒在眼周落下一片刺目的紅。
他努力瞪著眼,幾滴淚還是不受控制地砸落。
小公子是真的很愛這些小玩意兒。
蛐蛐於他,是玩物,是寵物,更是費勁心思鑽研出來的,獨屬於他的造物。
可他天性不善爭鬥,至此仍強忍著傷心,冷硬逐客,“現在,你也掃了我的興,咱們扯平,你可以走了嗎?”
方白鹿緊緊盯著他的通紅的眼,眸光裡閃著顧悄看不懂的怒意,爾後,他冷笑一聲,提了個更過分的要求,“凡事分先後,你先掃了我的興,本就理虧,想要我走,行啊,就——”
少年惡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