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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對自己偏執的愛|欲。
梅硯覺得他們都瘋了。
如果說上一次的熱切是令梅硯六神無主難以置信,那麼這一次的偏執,則讓他清楚地意識到,宋瀾固執地將自己拘禁在他的身邊,是在罪惡正罰之外,他所懷藏的私慾。
梅硯將自己的斗篷拾回來,披到身上的時候,手還是抖的。
他開了門,冷風吹進來,凍得人一個激靈。
那風捲著雪,雪飄到二人的鬢髮上,涼氣從頭頂漫到心底,宋瀾剛起身要拉梅硯,卻見廖華慌慌張張跑過來。
他不敢瞧梅硯和宋瀾,只低著頭稟事:“陛下,梅少傅,南曛郡朝這邊過來了。”
宋南曛。
先帝死後,宋瀾軟禁了皇后徐清縱,卻並沒有難為他這個素來得寵的弟弟,梅硯雖不聞外事,卻畢竟在宮裡,知道宋南曛照舊去國子監讀書,平時也還住在宮裡。只是如今東宮無主,不知他為何要過來,莫不是來尋宋瀾的?
梅硯臉色不大好看,被宋瀾鬧了一場,斗篷下的衣裳還是破的,他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火|辣辣的,怕見了宋南曛會被瞧出什麼。
梅硯正想著要不要找個地方避一避,宋南曛的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
“皇兄,你果然在這裡呢!”
宋南曛已經冒冒失失闖進來了,梅硯此時再想躲避已來不及,只得不動聲色地理了理衣襟,在宋瀾身側站定。
宋南曛今年才十五,長得也稚嫩,此時穿了件紫雲狐大氅,一雙眼睛喜笑盈盈,爛漫至極。他今日途徑此地,瞧見東宮的宮人都守在外頭,便猜測是宋瀾在這兒,本是為著宋瀾來的,此時卻被梅硯吸引去了目光。
“梅……梅少傅?”
手足
宋南曛是前皇后的親子,他的外祖徐玉璋乃是從前的上柱國,而此人的死與梅硯有些脫不開的干係。雖說宋南曛並不知情,但梅硯每次見到他,心中都不怎麼好受,聽出來宋南曛是在疑惑他怎會出現在此,他沒多說什麼,只點了點頭算見過。
見梅硯點頭,宋南曛一時有些懵,當初的宮變的許多事至今都不清不楚,他只知道梅硯是病了,又好像是被宋瀾軟禁在宮裡了,只是從沒見過面,如今猛不丁地見著了,卻覺得說不出的古怪。
當年的太子少傅梅景懷手寫天機雲錦詩,身有王昌宋玉氣,待人三分笑意,言談春風杏雨,乃是朝臣殿上一股清流,即便宋南曛年紀小,卻也十分羨慕宋瀾能得此人教習。
可如今一見,他只覺得梅硯變了許多,人似乎瘦了些,性情也冷了些,更奇怪的是,他和皇兄在這兒做什麼?
宋南曛滿肚子的疑問還沒問出口,宋瀾就已經冷眼瞥向他:“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宋南曛見宋瀾一臉陰鬱,分明是心情不好,沒問出口的話就都憋在了肚子裡,臉一癟,老老實實答:“來捉雀,東宮如今人少,麻雀多。”
門可羅雀?
宋瀾和梅硯俱一愣,這才注意到他手裡的確拎著兩隻麻雀,還撲騰翅膀呢,他們竟都沒發覺。
“雀招你惹你了,你非要捉他們作甚?”
“我……我就是捉來玩的。”
“你盡知道玩,書都溫了?”
“皇,皇兄,這不是過節麼,先生都躲懶在家中吃酒呢,我……我溫書無趣,前幾日去昭陽宮找皇兄,廖華說你腿疼得起不來床,我沒見著皇兄,就想著以前下了雪皇兄會帶著我捉雀的,想捉兩隻雀給皇兄解悶。我剛捉了兩隻,就看見宮人在外頭守著,猜想是不是皇兄人在東宮,這才進來問候的……”
宋瀾沒好氣,宋南曛便被嚇得夠嗆,他這一番話說得顫顫巍巍,卻把一旁梅硯的心說疼了。宋瀾的腿一直是梅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