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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紹言奶奶的軀體默默消失在火焰中了，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出席了葬禮，在這期間冥海的手機不斷有電話打進來，竟然還有鄭小美的，不過他都沒接，乾脆關機了。手機鈴聲響時邊陽一再瞪他，警告他不許再有類似事情發生，冥海第一次在他面前低頭。

兩個星期過去了，後天就要迎來季度考試，大家都把頭埋進書裡，就連邊陽也不例外，雖然他總是罵罵咧咧地叨咕著：&ldo;什麼破玩意！會不會出題啊？&rdo;韓發與冥海言歸於好了，還是經常合起夥來&ldo;欺負&rdo;邊陽。但是鄭小美卻像蒸發了一樣，韓發有時候會提到她，然後臉紅一陣。端木曉璐還是雷打不動天天來找冥海一起回家，這也成了冥海每日的必修課，就好像上節晚自習那樣毋庸置疑。

但最讓人擔心的還是紹言，每天都陰沉著臉，一有時間馬上趴下睡覺，精神頹廢，有人和他說話時他總是不超過三個字地回答對方：&ldo;嗯&rdo;&ldo;哦&rdo;&ldo;不知道&rdo;。每天中午午休，他就會誰也不理，獨自一個跑到學校倉庫的那個地下室坐著，黑糊糊的。三個人輪流換班陪他，一中午不說話，在黑暗中靜靜坐著。其餘時間他就會跑到最後一排的那個角落裡看書，誰也不理。

&ldo;他不會以後就這樣了吧？&rdo;邊陽擔心地問冥海。

&ldo;誰知道，這件事對他打擊太大了。你想想如果你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你會是什麼感覺？&rdo;

邊陽的眼睛忽然暗了下來，不說話了。

&ldo;我們要讓他好起來，再這樣他一輩子就完了，與社會格格不入，然後被社會淘汰……&rdo;

&ldo;說得倒簡單。&rdo;邊陽瞟了韓發一眼。

&ldo;唉……&rdo;

&ldo;對了，冥海，那件事你處理得怎麼樣了？&rdo;

&ldo;哪件事？&rdo;

&ldo;就是韓成啊！&rdo;

&ldo;哎！再說……&rdo;

考試那天又下雨了，在雨點中還夾帶著若有若無的雪片，它們拖慢了雨點的速度，讓整個世界慢了半拍。

邊陽和紹言在一個考場。紹言還是坐在最後一排。

&ldo;紹言，好好考啊！&rdo;邊陽拍了拍紹言的後背。

&ldo;……&rdo;

邊陽垂頭喪氣地回座位了。

考試鈴響起，考場瞬間安靜，窗子上一會多一個小雨點，直到那些小雨點被覆蓋、淹沒、模糊，它們還是無休止地增加著……

邊陽無法集中精力認真答題，又被天氣弄得煩躁不安。他偶爾回頭看一下紹言，紹言看上去始終都在認真答卷，這讓邊陽感到十分鬱悶，媽的，這小子也不傻呀！

&ldo;考得怎麼樣啊？&rdo;冥海問邊陽。

&ldo;靠！&rdo;

&ldo;什麼？說話啊！&rdo;

&ldo;別煩我！&rdo;邊陽背著書包下樓了。

&ldo;他這是什麼毛病？被紹言傳染了？&rdo;

&ldo;誰知道！&rdo;韓發不當回事地說。

回到教室，大部分人都興高采烈的。

&ldo;太簡單了。什麼嘛！這就是季度考試？&rdo;

&ldo;對啊，真是浪費時間。&rdo;

邊陽坐下了，一副氣憤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