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3 頁)

怎麼？！難道是他？韓發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痛苦，也跟著跑進那個鐵門裡。

&ldo;對不起，搶救室怎麼走？&rdo;韓發把那個熟悉的身影丟了，他想如果像剛才那種架勢，一定是需要搶救的。或許這樣想有點自以為是，不過這次他對了……

&ldo;你怎麼了，怎麼在這兒？&rdo;韓發見到了那個人，證實自己沒有看錯‐‐‐是紹言！他神情恍惚，慢慢地回過身來，似乎半天才認出韓發來。

&ldo;哦，你來了，呵。&rdo;他皺著眉頭勉強擠出點笑容，但那種笑容稍縱即逝了，最後剩下的只有那種悽慘的無助。

&ldo;出什麼事了？&rdo;韓發繼續問。

紹言只是默默地搖搖頭。韓發走過去陪他坐下。空蕩蕩的走廊裡，就這麼兩個人，高高的天花板上那些一次又一次被填補的裂縫在不怎麼發亮的白熾燈光下還是那麼明顯，那兒見證著無數個悲涼的面孔，無數張蓋著軀體的白床單。這意味著不祥，意味著在那不久以前發生過誰也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泛黃的牆壁更顯得這裡的環境很糟糕，呼吸到這兒空氣的人不會快樂的。紹言還是那樣恍惚的踱步，韓發看著他，心中猜想著種種可能……

搶救室的綠燈重新亮起來，門開啟了，推出了一張病床，床上躺著一個老人，花白的頭髮襯託著那些歷經滄桑的皺紋，她的嘴唇已絲毫沒有血色，臉色蒼白。

&ldo;奶奶！&rdo;紹言發了瘋似的跑上前去，&ldo;我奶奶怎麼樣了？&rdo;紹言的聲音在走廊中迴蕩，好像永遠都得不到答案。

10

韓發陪紹言進了病房，他的奶奶還是一動不動，那些護士忙碌了一陣，安裝了好多儀器，韓發只認得那個白色的小顯示器，伴隨著&ldo;滴滴&rdo;聲，上面的綠線一跳一跳的。

第31章 傷城（31）

許久，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進來。

&ldo;請問哪位是病人家屬？&rdo;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感情，像一個機器人，這聲音會讓人覺得整個世界沒有生氣，冷寂一片。

&ldo;我是。她怎麼樣了？&rdo;紹言猛地站起來。

&ldo;沒必要隱瞞了。我們無能為力，我們能做的只是幫助她呼吸了……&rdo;醫生還是那樣沒有表情地說。

&ldo;什麼意思？！&rdo;

&ldo;肝癌，晚期！她已經疼昏過去了。你們來得太晚，沒辦法……&rdo;那個男人表情冷漠。

&ldo;你給我想辦法！想辦法！&rdo;紹言瘋狂地衝上去撕扯他的衣領，眼淚流出來了，自己卻不知道，還是那樣歇斯底里地喊著。漸漸地，他變得泣不成聲了，抽動著肩，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跪在那個醫生的面前。

韓發走過去扶起已經垮掉的紹言，對醫生說：&ldo;沒辦法了嗎？&rdo;

&ldo;你們做好準備吧，應該沒多久了……&rdo;還是那種冷漠的語氣。然後，他開門走了，估計是回值班室睡覺了吧。

紹言趴在了他奶奶的身上，淚水浸濕了被子上的紅十字：&ldo;奶奶，你醒醒……你醒醒……&rdo;他晃動著奶奶的身體，哭得撕心裂肺，像一個啼哭不止的嬰兒，不知道哭什麼，為何而哭。他用手撫摸著奶奶的臉，充滿愛意地看著她。韓發坐在旁邊，淚水也不知不覺地掛在了眼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