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再會,弗拉明戈(三合一,5400+)(第2/5 頁)
“那麼,今晚委屈你睡在這裡。”
留真用模擬頭皮改換一副打扮,準備出門探查情況。到了門口,他又折回來:“對了,你的舞伴——”
揚搖頭:“他不可以。”
梅里瓦全城戒嚴,但並非毫無破綻。
清晨和黃昏,路上仍然有人鍛鍊,有卡車拖載防風固沙的刺槐苗出入高速公路。當然,也有留真這樣的通緝犯,用模擬頭皮和鴨舌帽做偽裝,去百貨商場買點長途旅行需要的東西。
他佝僂著背,冷眼旁觀:到處都是通緝令,安全出口有輪班執勤的特警,攝像頭也變多了。
挑牙刷的一會兒功夫裡,就有三名警察和他搭話。留真不得不加快速度撤出來。
他將鴨舌帽丟進垃圾分類片區外的垃圾桶,重新換上平頂帽,趕去“朝陽小吃”買兩份煎土豆——揚特意囑咐留真帶的,儼然將他看做執事一類的角色。
“吃完準備一下,我們去科隆酒館。”確定無人尾隨後,他鎖好小花園的門,走進地下室。
揚望著房間頂部裸露的電線,正放空哼歌。腿架在沙發扶手上。白絲襪包不住,一點一點地往下溜。
她太愜意,不像被綁架,而像是來做客的。
昨晚,留真多了個心眼,等她睡著後,檢查了她的包,並沒有發現訊號收發器之類的東西,再加上她的手機早被繳走,現在的她,應該已經完全與外界斷絕聯絡了。
留真不認為她還有什麼底氣繼續從容。
他在她身後等待,看她小口吹去煎土豆上的油花,吃得很剋制,吃完後,又滿屋找溼紙巾擦嘴。
毗鄰文化中心的修道院敲響了夜色裡的正點鐘。留真帶著揚鑽入麵包車,駛離幹道,開往老街。
街的年代與霓虹旋轉綵球燈一樣閃爍不定。超市前已經設了充電寶租憑機,零售店卻仍然藏著用彈珠賭博的“柏青哥”。磁帶店的吸睛廣告一張蓋過一張,這周是citypop勝利,上週則是高加索的諾蓋歌曲暢銷。
這裡人擠人。有穿純色線衫、蹬楔形蒲草鞋的,也有穿三色西裝、蹬高仿“貝魯蒂”的。留青打著方向盤,在人流中逆行。遠遠地看到科隆酒館的破爛招牌,遭受過空襲一樣。
他心跳過速,想起自己從幹完最後一票到現在,還沒能和妻子見上一面,就又要分別。
他會踏上不歸路,而他可憐又可愛的妻子會繼續安居在梅里瓦,偶爾來科隆酒館點一杯精釀白啤酒,回味他留給她最後的禮物:揚的一支舞。這樣或許直到闔眼,她都忘不了他——留真面色漲紅,胳膊上也生出雞皮疙瘩。
他少有悸動的時候,或許打碎銀行玻璃時有過。
“我妻子應該已經在等了,但是抱歉,我不能透露她的名字,她會穿米黃格的長裙,應該很好認。”留真在酒館大門幾米開外踩了剎車,降下安全鎖,示意揚可以出去了。
他的目光從內飾面板上的紗布、眼罩和情趣手銬上掠過。
揚出奇的冷靜貫穿始終,到頭來,這些東西他一件都沒用。
留真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和自己過於禮貌的態度有關。他記得三天前同fst的幾名盜竊老手持槍闖入銀行時,櫃檯上的實習女員工就是二十歲上下。面對12號口徑的槍支,小姑娘沒有任何從容的餘地,甚至失掉了為人的羞恥心,當眾失禁。
“我走了,別忘了付表演費,”揚主動和他道別,“再會,陳留真。”
留真很想苦笑。除了妻子和警長,他並不覺得世界上還有人發自內心地想和他說再會……
他想叫揚別諷刺他,好好跳舞,卻被一陣奇怪的聲音扼住了話頭。
車座的皮革與腿下的面板,由大量的汗水黏連在一起,分開時,被各種阻力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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