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第2/4 頁)
一把好嗓子,也彈得一手琵琶。我們吃酒,讓她唱曲助興。”
何棲狠是吃了一驚,道:“這可使得?”她未出嫁時,只與何秀才相依為命,何秀才眷戀亡妻,別說妾,連續娶都不肯;等得嫁了沈拓,沈家不過堪堪度日,沈拓又不是貪花好色之輩,待她又情深意重,身邊乾乾淨淨,亦無二色;相與往來的親眷也少有三妻四妾。何棲從未與妾室之流打過交道,一時倒有幾分露怯。
牛家再不缺的就是妾了,牛二娘子大方道:“有甚使不得。”
不多時,阿迎回來道:“娘子與都頭娘子稍侯,芸娘子道今日穿得素淡,另換了衣裳妝容再過來。”
果然,一盞茶後,一個銀紅衫,細嫩面龐桃花腮的小娘子抱了琵琶進來,施了一禮,又喚牛二娘子姐姐,再問何棲的好。
何棲打量了她幾眼,抹得厚粉紅妝,也不知年齡幾許,削肩瘦腰身量不高,想來將將花期,生得也確無過人之處,只全身細白有如牛乳,姿態恭謹。
牛二娘子讓她吃了一杯酒,她接過一飲而盡。告聲罪坐在月牙凳調了弦,擺一個羞答答的姿態,羞怯怯開了口。真是軟軟孺孺,靡麗銷魂,如一根線在,在心間拉過,又拉過去,聽得人骨頭都起酥。
牛二娘子湊過來問道:“如何?”
何棲眨了眨雙眸:“牛二哥哥慧眼識珠。”
牛二娘子不由笑起來,道:“我自從見了弟妹,心裡便喜歡。想著言談定和我的心意,今日再見,果然一點也不錯。”
何棲也笑:“嫂嫂說話有趣,人也爽利,我心中也親近。”
牛二娘子將紅唇一勾,道:“有弟妹這句話,便再好不過。”
二人又說了幾句話,下人估摸著時辰便問要不要擺飯,牛二娘子笑道:“真是沒眼力,聽了吩付才肯動彈?”
牛家請的女客,七碟八盞細細巧巧,擺得極為精緻,酒是桃花醉,一汪淺紅在瓷盞中,未喝便讓人有了幾分醉意。
牛二娘子執盞道:“弟妹嚐嚐這酒,清甜爽口,宜州的酒,桃溪卻是不得。”
何棲輕笑,說了半天,終是繞到了正事上,喝了半盞桃花醉,酒香撲鼻,入口微甜,這是女兒家的酒:“嫂嫂既是爽快的人,不如敞開天窗說亮話。”
牛二娘子聽她說得直白,微紅了臉,笑道:“弟妹聰敏,怕是接了帖子便明白了意思。”她讓唱曲的芸娘下去,又打發了左右,親手為何棲倒酒,問道,“明府今歲要開渠通河,天大的好事,我們行商,貨物往來更是便利,哪有不應和的。”
何棲道:“嫂嫂心裡既有主意,怎得又問起我來?”
牛二娘子笑:“就怕明府不知我們的心意,明府有吩咐的,只管說來。我們出錢出力,再無不應的。”
何棲也笑:“嫂嫂庸人自擾。”
牛二娘子嘆道:“我們商賈賤業,明府清貴,與他打交道,自家腿先軟了,話也說不清,聲也不敢高,就怕失了禮數。”
第七十七章
何棲深感覺牛家患得患失, 許是商人天性, 少點依仗, 便如三歲幼童手捧金銀招搖過市, 唯恐人財兩失,再有苟家前車之鑑, 更是惶惶不安。少不了出言勸慰幾句,多餘的話卻不肯應承。
牛二娘子心裡感嘆:倒是個棘手的, 不好隨意哄她。
何棲也在心裡感嘆:真是慣會說好話的, 諂言說起來都不露阿諛之態,更兼幾句交心之語。真個全信她, 少不得要與她剖肺交心;若是當她肚裡藏奸, 她又顯情真,反是自己小人肚腸。
牛二娘子喝了幾盞酒,話起家常來,問:“弟妹多少青春?”
桃花醉雖不醉人, 卻易上臉, 何棲吃了幾盞,臉飛紅霞,擱了酒盞揀了個果餡菊/花餅,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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