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第1/4 頁)
“你再動一下,腦袋可就此搬了家。我倒想看看,你的腦袋像不像韭菜,割了一顆還能長出第二顆來。”
“天差饒命,天差饒命,我只是腹中飢餓,討些吃食,我委實沒有傷人。”賊人倒是能屈能伸,見沈拓身手高強,趴在地上,嗵嗵就在那嗑頭求饒。
何棲呆呆地注視著沈拓,他頭髮散亂,臉上有汙漬,渾身髒兮兮的,袖口還有暗紅血跡,指甲縫有著泥垢,一身濃重的汗味。
但是,在生死之間,他如一個英雄,就這麼乍然出現,制服了兇徒,救她危險之中。
何棲不知怎麼鼻間一酸,所有的害怕和委屈剎時間通通湧上心頭,只想狠狠地大哭一場,宣洩所有的情緒。
沈拓也呆了呆,他看到何棲從灶臺後探出頭,抬了下眼,長長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頃刻之間就紅了眼睛。
“你可有受傷,可有受欺負?”沈拓急了,也不知何棲受了什麼委屈。一時惡向膽邊生,手腕一翻,橫刀刀口直對著賊人的脖頸。
“天差,天差,我沒動這小娘子半根手指。”賊人只覺脖間刺痛,似有血液湧出,顫抖著聲音道,“我……我……你不信只管問小娘子。小小娘了,你是我極樂門……”
一語未了,被沈拓一腳踹了肚子,痛得在地上團在一團。
“阿圓?”
何棲眼淚撲簌簌往下掉,自個拿手抹了,越抹越多,直把沈拓急得恨不得一刀結果了賊人上來安慰她。
抽了抽鼻子,道:“我無事,這賊人還不曾傷我,他晚間在水缸裡躲了一夜。”
賊人聽他們語氣親密,想是拼頭之流,直悔不該躲進這戶人家。
“真沒傷到?”沈拓仍不放心追問。
何棲搖搖頭,又問:“你可要繩索?”不等沈拓回答,撿了捆柴火的粗麻繩出來。
賊人抬頭怒道:“你這個臭婆娘先頭可是在戲耍爺……”
沈拓不等他口出穢語,乾脆踹翻他,拿麻繩剪了他的手,捆了結實,破麻袋似得扔在一邊。
“可是嚇到了?”沈拓見何棲兩頰被淚水打得溼漉漉的,就想拿手去為她擦拭,伸手才發覺自己的手髒得很,又是泥又是血的。
何棲見他手背指關節破了皮,想是握拳打架所致,不等他縮回,反拿住他的手。他很高,手也大,手掌寬厚,指間有繭,手背又有傷痕,觸之極為粗糙。何棲看得很仔細,翻來覆去。
沈拓被她這麼握著,由著她翻看自己的手,略不自在道:“髒得很,阿圓?”
“我可是讓大郎不自在了?”何棲拿手絹替他綁了傷口,問道。
沈拓想:她以前也這麼問過我,我只記得她問,卻忘了自己是如何答的。手絹纏繞在他手間,輕裹著那些微不足道的傷口,卻像直綁在心尖似的。
第二十八章
沈拓何棲二人情意綿綿,何秀才在自己房裡急得火燒眉毛,施翎進來時,他正預備翻窗出去呼救。
施翎驚得差點兩腿打結,何秀才一把年紀,這摔了可怎生好,忙抱了何秀才的腳,道:“何公莫急,當心腳下,嫂嫂那邊有哥哥呢。”
何秀才聽見施翎的聲音,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但他們父女情深,哪裡放心得下,催了施翎要來找何棲。
施翎心道:一個毛賊,能在哥哥手下走幾回!哥哥難得見嫂嫂一面,多個一時片刻互訴衷腸豈不是好事?
他拖拖拉拉不肯走,何秀才情急之下,生出一股力氣,只管扯了施翎沒頭蒼蠅似得抬腳。
“何公放心,以哥哥的身手,嫂嫂肯定得救。”施翎無奈。
何秀才整個如浸冰水,道:“我僅這麼一女,若她出事……我……”
施翎原本最煩這樣嘰嘰歪歪的人,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