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第3/4 頁)
幾回,我去湊個熱鬧。”
沈拓低頭笑開來,去了魚骨,拭了刀刃,運刀如飛,一片片魚肉薄可透光,碼在碟中細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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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大在草亭裡坐了一回,跳起來,揪了一根乾草莖下來叼在嘴裡,背了手,在院中轉悠了一圈。轉到馬棚前,衝著黑馬做了個鬼臉,又在一邊的柿子樹下來去徘徊,摘了一個青柿子,要拿去餵馬。
阿娣守了院門,兩眼不錯地看著盧大,眼看這小子摘了果子,心疼地直吸涼氣,等見他要餵馬,忙上來攔道:“盧大郎君,青柿子生澀,麻了唇舌,不好亂喂。”
盧大郎老氣橫秋搖搖頭:“畜生也這般挑嘴,大災荒年,草根都挖來填肚子。”
阿娣氣咻咻道:“現在又不是荒年,也沒有大災,果子好好生在枝頭,是郎君硬摘了下來,又來說嘴。”
盧大郎吃驚看她:“好凶的丫頭,也罷,我家去,不與你計較。”
阿娣幾步越過他,跑到院門前,展臂將門口堵了個嚴實,道:“娘子吩咐了,說你淘氣,讓我看住你。”
盧大郎抬手揉揉臉,道:“我怎的淘氣,我不過家去。”
阿娣不為所動,道:“娘子說,你闖了禍,放你出門,不定藏誰家躲災,讓你阿爹阿孃著急。”
盧大郎仰天長嘆:“阿姊誤我。”
阿娣對他摘了青柿耿耿於懷,由著他在那火燒猴屁股似得團團轉,自己當了門神守在那,又擔心盧大發難,將倚在一邊的掃帚拿在手中。
盧大看了,笑道:“我還能與你一個毛丫頭為難?”
阿娣道:“我只聽娘子吩咐,不讓你出院門。”
盧大唉得一聲,仍舊回草亭坐著,坐了一刻左右,撿起一顆落在地上的細果,捏了捏,軟乎乎的,衝著阿娣扔了過去,問道:“小丫頭,問你,施都頭什麼時候回來?”
阿娣臉上捱了一記,瞪了盧大一眼,憋氣答道:“施郎君要辦案,不知什麼時候歸轉。”
盧大大搖其頭:“小丫頭甚用沒有,一問三不知,唉!阿姊怎把你買回家來?”
阿娣生平最怕二事,一怕何棲嫌她沒用,二怕何棲轉手要賣她,執帚立在那直掉眼淚。盧大原先還老神在在坐著,搖著頭,晃著腿,不曾想自己嘴欠一句,竟把阿娣給說哭了,心裡叫道:苦也,阿姊本就嫌我攔馬惹禍,我又弄哭了她的丫頭,被我阿孃知曉,打斷三根竹棍也消不了氣。
盧大皺著臉,思索著怎麼挽回一二,摸遍全身上下也沒摸出什麼好吃好玩的來,又解開粗布荷囊,從裡面翻出一條尾指長的風乾蜈蚣。很是可惜地託在掌中:拿去藥鋪,還能換個幾文錢,便宜這個小丫頭。
阿娣抽噎著拿袖子擦著眼淚,冷不防被躥到面前的盧大嚇了一跳,直牢牢地握緊手中的掃帚,想著:這黑小子是家裡親戚,打了他,娘子是不是要賣了我去?
盧大踢踢腳邊的土疙瘩,對阿娣道:“是我說差了話,我與你賠罪,你伸手,我送好玩的給你,你別哭。”
阿娣眨眨眼,將信將疑地伸出手。
盧大又是一聲嘆氣,將風乾蜈蚣放在阿娣的手中。阿娣瞪著掌中雖死猶生的毒蟲,伸著胳膊、僵著手,臉色灰裡帶著青,直嚇得一動不敢動。
盧大還絮叨道:“可惜不是紅頭的,又小,掌長的話,還值錢,它們狡猾,專撿縫隙裡鑽……”
阿娣僵了半天,終於抖著手,尖叫一聲,將幹蜈蚣甩到盧大身上,丟了掃帚邊哭邊跑去找何棲。
何棲在裡間聽阿娣哭聲,一驚之下,差點打翻了碟盤,,沈拓更是色變,倒提了手中切膾的利刃,將何棲拉到身後,道:“阿圓不要外出,我去看看。”
何棲心裡發急,道:“阿娣雖小,卻不是個冒失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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