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第2/4 頁)
麼大,也該與阿爹阿孃分憂。”他抬頭道,“沈叔船上,缺不缺雜役?打掃撣灰的,我總能做得來。”
沈拓摸摸他的腦袋,道:“等你大些,再安排活計與你可好?”
盧大嘆氣:“沈叔也拿話哄我。”
何棲笑道:“不是拿話哄你,實是你歲小,再者,你阿爹還道要你繼承衣缽呢。”
盧大喪氣,又是長嘆一氣:“我便學了阿爹的本事,上街搖鈴要等得猴年馬月去?別人看我面嫩,半根鬍鬚也無,哪肯找我算命看相?”他搖搖頭,伸出三根手指,“等我到了這歲數,再去哄騙人,方能賺得銀錢。”
沈拓又是一巴掌招呼過去,道:“胡說,你阿爹哪裡哄騙人?”
盧大笑起來:“真個當我不知?阿爹也就幫人排八字算吉日拿手。”
何棲差點笑出來,連忙掩袖遮過,起身道:“我盛木蓮凍與你們吃,連盆浸在涼水中一天,倒有幾分涼意。”
沈拓將盧大撇在院中,自己跟在何棲的身後,將懷裡一包鮮摘的無花果遞給何棲,道:“池邊野生的果樹,我想著果肉清甜,你許是愛吃,便摘了一包回來。”
何棲開啟荷葉包,裡面一捧紅紫微青、鮮靈靈的無花果,隱有清香,唇邊笑意深染,促狹地施了一禮,道:“大郎有心,多謝記掛!”
第一百零二章
沈拓被何棲逗得哭笑不得, 掰開一個無花果送到何棲嘴邊, 忽然心酸道:“我難得早歸, 盧大這混賴小子, 偏又出來壞我的好事。”
何棲就著他的手小心吃了幾口果肉,果然甘甜清香, 聽沈拓怏怏不樂,笑道:“飯後送了他家去, 別讓盧叔與盧姨與他動氣, 能費什麼事?”
“這小子只欠棍棒教訓,打了一頓還能老實些。”沈拓道。
何棲道:“盧姨不知打斷了多少竹棍木條, 也沒見他們兄弟聽話老實。再者 , 大郎也是為爹孃解憂,對錯暫且先擱置一邊。”
沈拓笑起來:“依你說的,他不該打罵,反倒該誇?”
何棲點頭:“攔馬魯莽該打, 本性純良該誇, 賞罰分明才好呢。不問前因緣由就打他一頓,莫非是要教導他不該生出擔責分憂的心思?”
沈拓在旁也不應聲,只管一瞬不瞬看著何棲發笑。何棲以為自己臉上沾了髒物,拿袖子輕拭了左右, 問道:“我身上有什麼不妥?”
沈拓握住她的手, 笑道:“並沒有不妥的地方, 我只想著,阿圓以後會是個好阿孃。”
何棲奪回手睨他一眼, 拿篾兜從缸裡撈了一尾紅尾鯉魚上來,道:“喏,勞煩夫君去鱗去骨,做一盤切膾來。”
沈拓依言接過魚,又問:“娘子隨意支使我,也不給嘉賞好處?”
何棲笑看著他,問:“尊駕要什麼好處?儘管道來。”
沈拓轉了好幾個念頭,正要張嘴,想想忙碌不得空閒,鬱悶道:“河道已經丈量勘測 ,明府親去監察督管,我這邊招徠役夫的事了,也要去河道監工。”
何棲搗了蒜泥,調了醬汁,道:“等大郎在河道監工,我便去看你。”她似乎從未親告訴過沈拓:她喜愛他橫刀跨馬的英姿,如勁松,如利劍,直在心間刻上一道印痕,牢記不忘。
沈拓忽然記起: 曾見農婦挎了飯籃,送飯食與田地間勞作的丈夫,二人依坐在田壟說笑用飯,偷得片刻的清閒,身畔水鳥斜飛,驀得便讓人生出豔羨之心。
自己似乎成了那個農夫,何棲成了親備飯食與夫郎的農婦,似乎此生所求都一一得償,再無半絲的遺憾。臉上帶笑,嘴上卻拒了,道:“那些髒亂,阿圓還是不要去了。”
何棲湊過來,與他臉對臉,直看到他雙眸的最深處去,方笑道:“開渠通河,一輩子也不能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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