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1/4 頁)
我嚇了一跳,白線的位置,離我們至少有一百米。
“那麼遠!”我說。
“是啊。”陳支隊不知所以然。
我說:“為什麼屍體會離草垛那麼遠?照片上並沒有反映出有這麼遠啊!”
“這,這,這有什麼問題嗎?”陳支隊沒料到我的驚訝。
“死者在這裡脫衣服,為什麼會走到那麼遠的地方遇害,這一點咱們想過沒?”我陷入了沉思。
“那,會不會是在那邊脫了衣服,然後衣服被人拿到這裡來的?”陳支隊說。
我搖搖頭,說:“赤足印是從這裡開始,往那邊走的,說明死者在這個位置就脫了衣服、襪子、鞋子。”
“會不會死者在這裡只是脫了襪子和鞋子,到那邊被脫了衣服,然後兇手把衣服拿過來的?”林濤說。
我還是搖了搖頭,說:“襪子在衣服的最上面,這是現場原始照片反映的。說明死者是先脫了衣服褲子,最後脫的襪子。”
“渾身赤裸地從這裡走到那邊?意欲何為?”陳支隊也問道,“而且,而且她應該是自願脫的吧?”
“自願不自願是我們先入為主了。”我說,“沒有依據說明她自願脫了衣服。”
“可是沒有約束傷和威逼傷啊。”林濤說。
“如果兇手有刀,加以威逼其生命安全。”我說,“加上死者本身就是個生活作風不檢點的人,脫衣服並沒什麼大不了的。那麼,她自然不需要形成約束、威逼傷就會乖乖脫衣服了。”
“難道是有別人強姦?”陳支隊說完,轉頭問青鄉市局的李法醫,“有被性侵的跡象嗎?”
李法醫堅定地搖搖頭。
“如果是強姦,為什麼不在這裡強姦,而要跑那麼遠?”我說。
“那有鄭三dna的溼巾,要如何解釋啊?”大寶插嘴道。
“我知道了!栽贓!”陳支隊拍了一下大腿。
我微微一笑,想起了自己曾經被人栽贓的事情,說:“如果是殺人,並且栽贓給鄭三的話,一來,鄭三的精斑他怎麼去弄?二來,他等到死者脫完衣服就動手好了,為什麼還要跑那麼遠?”
“說來說去,就是死者脫了衣服,還走了那麼遠才被害,這一點不好解釋。”大寶總結道,“如果參透了這一點,案件就應該有進展了。”
我沒有說話,其實心裡已經有一些底了。
我沿著兇手和死者形成的伴行足跡,向白線的位置走去。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兩行伴行的足跡。終於,被我找到了一處異常現場。
我指著地面上的足跡,對林濤說:“這個赤足跡和板鞋印,方向是不是一致的?”
“是的。”林濤肯定地說。
“可是,之前的足跡像是伴行的,但是這一處,有交叉重疊啊。”我微笑著說。
林濤蹲在地上,看了看,說:“不錯,這樣看起來,板鞋印壓在赤足跡的上方了。”
“說明什麼?”我問。
林濤說:“說明不是伴行,而是有先有後,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畢竟是老搭檔了,最能領悟我的想法,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行進。
屍體位置的足跡有一些凌亂,看不清方向和先後。然後,板鞋印獨自沿著過來的路線,又向回折返。
粉筆標畫出的屍體位置下方的土壤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甚至還可以看到大塊的凝血塊遺留在現場。
現場情況說複雜也簡單,說簡單也肯定沒有看似的那麼簡單,但是畢竟已經看了一夜的照片,對現場的細節都已經瞭然於胸了,於是我招呼著大家離開,去看看屍體的情況。
“可以放人了,鄭三是無辜的。”我對陳支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