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1/5 頁)
“不該問的別問。”我反手打了大寶腦袋一下,說,“程子硯、程子墨,你家是不是有四個小孩?筆墨紙硯齊了?”
程子硯輕掩嘴角,靦腆地笑道:“程子紙,那多難聽啊。”
“對了,對了,圖偵到底是做什麼的?”大寶對一切未知事物的好奇心果真是常人所不能比的。
“我們主要是做一些案件中有關影像的偵查工作。”程子硯聲若蚊蚋,在車胎噪音裡有些時斷時續,“有關監控影片的研判、模糊影象的處理、人像的比對什麼的。”
“哦,那倒是很直接有效。”我點了點頭。
“就是看監控啊?那有技術含量嗎?”大寶說。
“當然。”程子硯不以為然,認真地解釋道,“即便是看監控,也是很有技術含量的,會看的人和不會看的人,獲得的資訊量可就差很多了。當然,我也還是個學生,要學習的有很多。”
“哎喲!什麼破車!”韓亮一聲慘叫。
“怎麼了這是?”在高速上行駛的勘查車並沒有急剎、顛簸,我很感疑惑地問。
“這車的方向盤怎麼有刺啊?”韓亮一邊看看前方,一邊看看自己的手背,說,“原來是方向盤掉皮了!這什麼破車啊。”
“回去裝個方向盤套就好了,你都埋怨一路了!”我說。
“能不埋怨嗎?我手都破了!”韓亮舉起右手,給我們看他手背上的一條淺表面板劃痕。
林濤坐在中排的中央,被我和程子硯夾在中間。他從上車開始,就顯得沉默寡言、十分拘謹,總是想方設法向我這邊靠,彷彿生怕擠著了程子硯。
林濤見韓亮在訴苦,於是說:“好兆頭啊,破了破了,說不定我們還沒到現場,案子就破了呢,那我們正好青鄉一夜遊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啊,那案子也是假破。”我笑著說,“法醫學裡,所謂的破了,是指面板全層的分離破裂,包括表皮和真皮都要破,才能算是創口。我們做傷情鑑定的時候,並不是看傷者的傷一共有多長,而是看傷口中,面板全層裂開,形成瘢痕的那部分長度有多長。這一點,特別容易引起被鑑定人的不服,認為我們法醫作假。”
“老司機啊,一言不合就開始科普。”大寶說。
我沒理睬大寶,接著說:“韓亮手背上的,顯然不是創口,而是淺表的面板劃痕,不能算是破了。”
“行了,行了,我錯了。”韓亮連忙揮揮手,說,“老秦這是在往唐僧的方向發展啊。”
當我們走進青鄉市公安局刑警支隊陳支隊的辦公室的時候,把陳支隊嚇了一跳。
“你們怎麼來了?有什麼大案嗎?”陳支隊說。
“哪有您來問我們有沒有案件的道理?”我哈哈一笑,說,“這不是聽說你們這裡發生了一起命案嗎?我們正好閒著,所以來看一看。對了,您怎麼這會兒不在專案組啊?”
“哦,你是說今天早上的那起案件?”陳支隊頓時放鬆了下來,說,“看來我們的資訊報晚了,這案子馬上就要破了,我在專案組坐了一天了,這也是剛剛來了好訊息,所以下來到自己辦公室泡杯茶喝。”
“嘿嘿嘿,看見沒,我的話靈驗了。”林濤從車上下來,就已經恢復了往常模樣,不再那麼拘謹了。
“這就……破了?”大寶一臉的失落。
“是這麼回事。”陳支隊張羅我們大家在他狹小的辦公室裡坐下,然後,一邊拿出紙杯泡茶,一邊和我們說,“死者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平時的營生就是騎著電動三輪車在城郊不限行的地方拉客。”
“哦,我們那兒叫蹦蹦。”陳詩羽說。
“我們那兒叫達亞機。”我說。
“挺危險的,那種三輪車造成的事故特別多,乘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