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第1/3 頁)
事出反常即為妖。
戴銑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含混過去,不了了之?
坐了幾個月大牢,差點連命都丟了,豈會甘心?
不明就裡,右都御使心存疑慮,愈發警惕。戴銑卻似徹底放下,遣家人送上名帖,親自過府拜訪致歉。
“先時被小人矇蔽,多有誤會,還請都憲莫怪。”
戴銑不追究,主動將事情揭過,一切貌似回到正軌。被登門拜訪之人,始終覺得蹊蹺,有些疑神疑鬼,五日不到,竟臥病在床,請了病假。
與此同時,沈嶽的“好日子”,終於到頭。
楊瓚想盡早歸京,一邊安排島上事宜,一邊同王主事行誘捕佛郎機海盜計劃,忙得腳不沾地。
顧卿率兵船,同熊指揮使等逡巡海上,遇可疑船隻,不問來路,當場緝拿。
“走私海商押送雙嶼,番商送寧波、台州兩府,驗其關憑。匪徒就地格殺,雙桅帆船收繳,餘下沉海。”
剿匪數月,衛軍打出經驗,命令下達,動作愈發乾脆利落。
束手就擒,老實投降,還可有條活路。膽敢反抗,必死路一條。
懸賞告示誘惑不減,除江浙福建,抓獲的匪盜中,竟出現潮州府人。
“管他是哪裡人,抓了就是!”
楊瓚得知訊息,立即遣人給岸上送信。
潮州府屬廣東,這些海匪都是什麼來歷,還需問過當地官員。便是處置,也許知會當地三司府衙。
接到書信,劉瑾額頭鼓起青筋,半晌沒動。
從頭至尾再看一遍,當即有掀桌衝動。
救人不算,還得負責往來傳信。怎麼著,咱家成了苦力?
本該是欽差的活,讓他一個公公代勞,算怎麼回事?
朝中聞聽,又有一番掰扯。
雖不懼文官噴口水,再多也是不痛不癢,可也不能這麼幹!
劉瑾磨牙,氣得在地上直轉悠。
看看信尾註明的期限,一腳踹在圈椅上,疼得“嗷”一嗓子。
守門長隨驟驚,立即問道:“公公,發生何事,可要小的進來伺候?”
“不用!”
劉瑾皺著臉,坐到椅子上,把信揉成一團,想撕,終究沒敢。
楊僉憲之威,劉公公切實領教過。
撕信痛快一時,若被知道,難保不會再挨尺子。
想到尺子,就覺得臉疼。
劉瑾胸積鬱氣,更多則是心酸。
奸宦做到這個份上,也是古今少有。
“咱家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心酸皺臉,事卻不能不辦。
劉玉能者多勞,帶上一名長隨,乘船趕往潮州府。
當地官員接到訊息,無不驚駭。
最直接的反應,劉公公的胃口未免太大,在江浙索取賄賂尚不過癮,竟直接劃拉到廣東?
福建官員同樣心驚,都往廣東伸手了,自己夾在中間,不主動點,等著番子上門嗎?
奉旨貪汙,劉公公死要錢的形象,實在太過深入人心。哪怕本意只是送信,打聽訊息,也會被人想歪。
為消災,唯有破財。
於是乎,人在寧波府,銀自福建來。
劉公公每日睜眼,長隨稟報的第一件事,非金即銀。
十幾個木箱堆在門前,掀開箱蓋,那叫一個金光燦爛,刺目耀眼。
翻著名帖,記錄下數目,劉瑾揮揮手,道:“都貼上封條,送回神京。”
無心插柳?
劉瑾絕不相信。
島上那位,八成早料到這種情況,才會讓他送信。
“讀書人,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