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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聽了頭疼,轉眼看向沈言川,跟對方換了個眼色,才道:「好了,起來吧。貴妃娘娘有話問你。」
保章正如獲大赦,趕緊站起來,側過身面向沈言川。
眼前的貴妃娘娘氣質清冷,容顏艷麗,神情嚴肅:「你把最近的重要發現說出來,是吉是兇都不要緊,儘管說,不必有顧慮。」
因為不是對著皇上,保章正略略放下心來,抬袖擦了擦汗,正色道:「月入掖門,南出端門,臣子中恐有叛逆,不過紫微宮很亮,說明皇上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他越說聲音越小,因為看見同伴一個個都嚇得膝蓋發抖。
沈言川的眉宇間隱隱有了戾氣:「別管其他的,還有什麼,繼續說。」
保章正只好道:「……鎮星從西門入,西南方向恐怕將有大的水患……就這些了,真的就這些了!下官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小皇帝察覺到沈言川的臉色有些不對,立刻訓了保章正:「水患就水患,什麼大水患,而且藤州水災的賑災銀都下發了,你還說什麼『將有』,你到底行不行啊?小心朕治你一個妖言惑眾。」
保章正欲哭無淚,正想再次下跪,沈言川卻突然道:「皇上剛才說藤州水患?什麼時候的事?」
小皇帝被他突如其來的緊張模樣嚇得呆了一呆:「就……前天啊。」
「臣妾不是讓您多注意降雨的嗎?」沈言川聲音裡帶了壓抑著的火藥味,「情況如何,您如何處理?」
「藤河每隔幾年就會泛濫一次,朕想著和降雨無關,就沒同你說……」小皇帝被他看得有點慌,「情況跟往年差不多……朕賑災銀給到位了,也派了妥帖的人去送,相信水災很快就會平息的。」
小福子一看氣氛不對,朝四個滿心茫然的膽小鬼揮揮拂塵,而那四人也樂得開溜,趕緊喏喏告退,跌跌撞撞地逃回了欽天監。
小福子看人遠走,順帶讓小宮女們把宮殿大門也關上了。
沈言川盯著小皇帝,嘴上卻低聲對小福子道:「去取藤州近四個月的晴雨錄來。」
好似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從心頭往上頂,小皇帝忽然不安起來。
這種不安跟他們初見時他在受脅迫下產生的不安完全不同,乃是一種別樣的壓迫,一種被發現犯了致命錯誤時候的一種驚慌和愧疚,類似於那天他被抓到把帳本內容透露給後宮嬪妃時的那種心情,只是更甚。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很準,沈言川在看完晴雨表和他寫在下頭的批註之後,將東西重重扔到他面前,打得案頭髮出「啪」的一聲響,一陣勁風吹得他鬢邊碎發都飄了起來。
「這麼多場雨,早已超出了正常範圍,你管這叫雨水豐沛?管這叫毫無問題?!」
第44章 胡思亂想的男人
沈言川眉頭一壓,眸間神色頓時凌厲起來,雖然只是站在原地,但是威壓已靠那一雙鳳目遍佈周圍,連小福子都僵著身子屏住了呼吸。
小皇帝被他看得後脊一涼,下意識錯開了目光,囁嚅道:「朕……朕是不太懂,不是故意要……」
「不要找藉口!」沈言川聲音冷銳如同冰稜,是帶了闇火的怒氣,「臣三番四次提醒,您若真的把臣的話當回事,就該調來往年記錄一觀!」
小皇帝心底湧起了愧悔,想要道歉:「朕……」
然而沈言川並不給他機會:「但凡看過,您就會知道,往年藤河泛濫全發生在六七月暴雨最多的時候,而如今月份未到,就已成災,若是到了六七月,藤州的百姓又要怎麼辦,等著沿途曝屍嗎?!」
小皇帝眨眨眼,溫吞著小聲道:「那朕再撥些賑災款,讓藤州知府想辦法解決他們在八月以前的溫飽問題……」
沈言川怒火陰燃得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