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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天監啊……」小皇帝看向沈言川的目光帶了猶豫,小心翼翼地表達自己意見,怕沈言川聽了不悅,「那個準嗎?朕看他們一個個神神叨叨的,什麼熒惑守心,危月燕沖月的,跟以前父皇青爐坊的方士一樣,盡講些人聽不懂的話唬人。」
當初年過半百的父皇已經完全醉心長生、飛升之類的無稽之談,把重擔盡數扔給皇兄,自己則日日去青爐坊監督方士煉丹,如此潛心修煉之後,果然不久便「飛升」了;而可憐的皇兄日夜顛倒地操勞,尚未嘗過最終猝死在金鑾殿上……
小皇帝實在是恨透了那些神棍,甫一登基便下令將方士全部流放,銷毀所有丹藥,撤空封存了青爐坊——那也是過去兩年裡,他唯一一次用政令表達自己的意志。
至於欽天監,因為能推曆法,定四時,雖然和沾點不清不楚的神秘,到底還是被保留了,只是經過敲打,沒人敢再到皇上面前冒頭,即便有所報奏,也只報給太后。
時隔兩年再憶起過去的事,小皇帝依舊是不高興,講著講著,方才活潑的神氣就全沒了,嘴角也耷拉了下來。
沈言川知道小皇帝對靈臺郎們心存芥蒂,但並不贊成以先入為主的偏見做判斷的行事法則。
抬手摸了摸小皇帝的柔軟的臉龐,沈言川咬金嚼鐵地說道:「欽天監既然存在,就不該放任它不管。眾人唯皇上馬首是瞻,去蕪存菁還是去菁存蕪由您來決定。
小皇帝抬頭和他對視。
撫摸臉頰的手指纖長,指尖手掌的面板都光潔細膩,動作溫柔的像一片羽毛,然而溫度卻有些低,如同沁涼的雨水。
「好。」
第43章 欽天監又增一鍋
小福子去了一趟欽天監,領回來四個滿頭大汗的青年。
小皇帝目光往下一掃,不由得皺起眉頭,感覺面前這四個神棍大大玷汙了養心殿內的空氣,不過又不好趕出去,因為要買沈言川的面子,對他們進行問話。
他清了清嗓子:「哪個是監正?」
底下無人應聲,紛紛把頭低了下去。
「監副呢?」
底下依舊是沉默,把頭低得更低了。
「都不是?」小皇帝不耐煩了,拍了一下桌子,「那你們是誰啊?」
四個神棍像受了驚的貓頭鷹,恨不得直接縮成一根棍兒,縮到別人看不見。
他們這麼怕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今聖上不喜神鬼占卜,平日裡對欽天監並無問津,而他們欽天監害怕步青爐坊的老路,每天苟在宮裡老老實實當差,不遲到,不早退,不與其他官員和後宮接近,爭取不被挑出錯來。
今日皇上突然召見,惶惶不可終日的監正和監副只覺大難臨頭,一頓商量後把下頭四個屬官給推了出去:「心腸軟,你們年齡小,犯錯了也不會真的挨罰,頂多是挨頓罵,而且你們四個人,皇上肯定罵不過來,罵不過來就趕你們回來了!」
「那要是罵得過來呢?」
再派個漏刻博士過去。」
欽天監大門一關,四個「神棍」就抱著靠挨罵拯救欽天監的決心來到了養心殿。
小福子全程在旁看著,心生惻隱,只好替皇上說兩句,來消除他們的緊張感:「你們是啞巴嗎?趕緊報上官職啊!」
其中好歹有一個膽大些,哆哆嗦嗦地開了口:「回陛下,下官是春官……下官左手邊起,依次是夏官,靈臺郎……還有保章正。」
小皇帝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見了自己好像見了閻羅王,感覺怪好笑的,心裡的不悅就淡了些許:「行了行了,朕召你們來,主要是問問天什麼時候放晴。」
四個人六神無主互相擠了擠,最終夏官被推了出去。
夏官打了個寒顫,回答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