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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薄的身體嵌在關緒臂彎裡,就像兩個拆開了又裝在一起的零件,嚴密又不可分割。
蔣輕棠嘴唇一哆嗦,慢慢地、不可置信地抬起手,輕悄膽怯,攀上了關緒的後肩。
肩胛骨的形狀在手掌下湧動,沉穩有力的心跳,震得掌心發麻。
心熱得沸騰。
關緒把她嵌進身體,手掌撫在她腦後,半晌,對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
「對不起。」
這一句,蔣輕棠十五年的等待都值了,忍了半日的情緒又使勁憋了憋,終究沒忍住,淚如泉湧。
關緒扣著她的腦後,把她往自己胸口壓了壓。
蔣輕棠的淚,壓在關緒懷裡,全浸在她的白襯衫上,暈開一大片,貼著心窩,一會兒燙得哆嗦,一會兒冷得發抖。
關緒咬著牙,眼眶有點熱。
「對不起,對不起……」蔣輕棠埋在她懷裡,一邊哭,也一邊道歉,「我不該……不該哭……」
「為什麼不該哭?」
「阿令姐姐說……要給關姐姐……安全感……可是我沒用……」蔣輕棠一哭,就止不住,嗓子裡的嗚咽,細細的,哭得關緒舌根都木了。
「聽她胡扯。」關緒一低頭,咬住蔣輕棠的耳朵,「小棠在我身邊,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用不著忍著。」
新婚的簡令,此刻勾在羅一慕肩膀上,突然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羅一慕問。
「沒有。」簡令揉揉鼻子,「大概誰在想我吧。」
羅一慕危險地眯起眼,捏著簡令的下巴,咬了上去,「除了我,誰敢想你……」
……
蔣輕棠哭了一個下午,她攢了好久的眼淚,這個下午全哭出去,心裡暢快了,身體有點吃不消,兩個眼睛腫得像核桃,嘴唇乾裂,嗓子很疼,腦袋也哭得缺氧,暈乎乎的,縮在關緒懷裡不想動窩。
關緒的房間,採光很好,午後的陽光正照在沙發上,兩人在沙發裡偎著曬太陽。
單人沙發,關緒坐在沙發上,蔣輕棠坐在關緒身上,後心抵著關緒胸口,掰著關緒的手指,就像小朋友終於得到了自己心儀已久的玩具,愛不釋手。
她把自己的手放在關緒掌心裡比了比,比關緒的手指短一截。
蔣輕棠有點自卑,好像跟關姐姐比起來,自己不管什麼都是小小的,就連……
她回頭,眼睛在關緒胸口一瞥。
就連那裡也不如關姐姐挺拔。
一想臉又紅成熟透了的蘋果,唾棄自己在想什麼下流事情。
她腦袋一轉,蹭得關緒鎖骨癢。
關緒眼睫微垂,趁蔣輕棠不留神,收緊了手掌,把蔣輕棠的小手包在了自己掌心裡。
「呀!」蔣輕棠驚呼,仰頭看關緒,像掉進陷阱的小鹿,兩隻眼圓圓的,濕漉漉,毫無心機,單純得可愛。
在關緒心頭落下一枚石子,捲起波濤,久久不能平息。
蔣輕棠一雙鹿眼天真無辜地看她,「關姐姐,你額頭出汗了。」
關緒眼中漆黑,磨著後槽牙。
對視了片刻,端起懷裡的蔣輕棠,放到旁邊,自己匆匆起了身。
剛抬腿,被蔣輕棠扯了袖子。
「你……你去哪兒?」蔣輕棠緊張地問。
「你嘴唇太幹了,我去幫你倒杯水。」
「我不想喝。」蔣輕棠說,「你回來,我們再坐一會兒。」
她喜歡被關緒抱在懷裡的感覺,不捨得放開。
「聽話。」關緒說。
「那……」蔣輕棠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去,行麼?」
關緒笑了。
壓抑在喉嚨裡的低音,讓蔣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