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3/4 頁)
柔聲笑問:“副帥可要瞧個仔細?”
雷剎板著臉斥道:“簡直不知所謂,你十指纖纖,哪有半分操持賤業辛勞模樣 ?”
單什在旁瞧得有趣,抱著自己的臭腳哈哈大笑,被葉刑司橫了一眼,這才悻悻收聲。
風寄娘卻不生氣,又施一禮:“郎君對奴家心中存疑,也就罷了,莫非連徐帥也不信?”
雷剎啞口無言,他自不會去疑徐知命之令,收好薦書摁下心中不喜吩咐差役理出一間屋子,令單什仍舊守在城門拿著畫影緝查過往可疑之人,又令葉刑司去查如夫人孃家可曾與人結怨,抬眼看了看風寄娘,道:“你隨我與阿棄去趟侍郎府。”
風寄娘也不多問為何,只道:“副帥稍等片刻,侍郎府白事人家,奴家身上衣裳過於鮮豔,太過失禮,待奴家另換一身來。”
雷剎點頭:“還算識趣。”
風寄娘輕輕一笑,笑裡透著絲絲戲謔,似是嘆惜般道:“唉,郎君實是個無趣之人。”
雷剎對她的調侃充耳不聞,倒是阿棄背過身在那偷笑。
風寄娘避入內間,不多時便換了一身玄色翻領袍,腳蹬烏合靴,頭戴黑巾,腰繫鐵帶銙,明明是英氣裝扮,穿到風寄娘身上偏反襯出無以言說的妖嬈嫵媚。
雷剎這個瞎子只看得見天不好,催促道:“天將雨,快些去侍郎府。”
風寄娘幽幽嘆氣:“郎君果然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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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雲聚攏遮天蔽日,白晝如夜,天邊隱隱几聲悶雷,顯又有一場雷雨。
風寄娘與雷剎、阿棄三人到了知仁坊,坊內武侯鋪因雨天留人,收了兵器躲在屋中飲酒作樂,聽到響動,其中一人懶洋洋探頭一眼,便又縮了回去。
李府五進大宅,遍佈白綢,門懸素白燈籠,憑弔的紙錢汙爛在泥水中,紙馬紙船潮破不堪,更添幾分蕭瑟。李家連著去世的老夫人,幾日死了四人,更兼流言四起,一眾僕役人心惶惶,門子許是久不曾好睡,白削的臉昏沉的雙目,見不良人上門忙強打精神小心應對。
“幾位稍侯,待小的喊人去回郎主。”門子躬身道
風寄娘環顧四周,長廊簷下遍是紙燈白綢,門役也是腰纏白布,一邊案上吃剩不及收拾的吃食,蒸餅米湯一碟醋芹,不見葷酒,又聽正堂處傳來木魚法鈴與頌經聲。
雷剎看門子是積年老人,便道:“侍郎至孝,老夫人仙去,又耽擱了喪事,侍郎怕是勞損心力,哀痛不已。”
門子點頭:“郎主侍母極孝,日日過問,時時掛心,老夫人有福之人,壽終正寢安然而逝,不曾經了半點的苦楚。只可憐我家郎主,歲過半百傷心得幾欲昏厥,才稍緩些,誰知家中又出命案,天子腳下,賊人這等張狂。”
雷剎度他話音,對李侍郎極為尊崇,對李老夫人卻是平常,道:“侍郎待人和善,與老夫人倒不大相同。”
門子警惕起來,小心答道:“老夫人有了年歲,腿腳不便,難免孤僻,倒也並非苛刻家主。”
阿棄抱胸插嘴道:“那如夫人為人如何?”
門子迷茫道:“這位小郎,如夫人深居後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有外出也不過照面,小的一個門子哪能知曉。”
阿棄不通道:“你們府中僕役這般嘴緊,私下便不曾有傳言議論?你管著大門,你家娘子管著院門,不曾聽過半絲言語?”
門子乾笑,道:“小的一介下人怎好妄議主家。”
雷剎用拇指撫著刀柄上纏繞的紅緞,道:“人命關天,你卻推委忌諱,暗指另有玄機?”
門子倒吸口氣連連搖手:“不不不,不敢相瞞,實無可議之處。如夫人生性溫婉,待下人和氣,對夫人更是恭敬有加,不曾聽說有什麼嫌隙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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