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第2/4 頁)
求去。李府本就忌諱流言,喝令僕役緘口,無奈其時親友近鄰在座,如何瞞得下去?不過礙於李侍郎顏面,只私下互道驚奇,恐老夫人身死不甘在那作怪。”
葉刑司又低頭看了看冊賬,道:“直至大前日,李府一個名喚阿五的小婢女好端端的投了繯,這才引得鬧鬼之說紛紛紜紜紜,再待如夫人與另一使女雙雙離奇被殺,鬧鬼之說更是塵囂四起,別說坊內,連他坊與二市都有流言 ,李侍郎不堪忍受,臥床不起。”
阿棄託著胳膊摸著下巴,道:“如夫人死狀恐怖,不比尋常。”
葉刑司贊同點頭,與雷剎道:“副帥,事出有因,兇犯進宅不外乎財、色、仇三樣。為財,李府未曾丟失財物;若說為色,如夫人所育一女都已出嫁,早非青春;若說為仇,李府上下都道如夫人深居內宅,性子平和,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有出門也不過上山禮佛,身邊僕環婢繞,不曾與人有過爭端。”
“葉十一,那女娘生得如何?”單什甕聲甕氣地問,看了看雷剎、葉刑司翻翻怪眼,“你們這些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兒知曉什麼?不當青春又怎滴?徐娘半老風韻猶存。老單看如夫人與人有私才招為的殺身大禍,不然,她那臉,怎被切得稀爛?”
葉刑司嫌他粗俗,皺緊長眉,遲疑片刻才與雷剎道:“如夫人生前確有姿色,是否與人有私,不得而知 。”
雷剎想了想:“此案頗多異處,李府上下語焉不詳,又多隱瞞,鬧不鬧鬼另說,心中怕是藏鬼。鬧鬼也罷,命案也罷,都自老夫人去世之後起。李侍郎孝名在外,連聖上都有了表彰,李夫人亦有賢名佳話,李侍郎之子聽聞聰敏好學,現跟著名師松濤山人讀書。空穴無風未必無因,這樣人有卻有鬧鬼之說,倒是諷刺。”
葉刑司與單什二人略有所思,阿棄則是連連點頭,道:“義父曾道:名聲越好之人,私下反汙濁不堪。都說李侍郎侍母極孝,恨不得滌親溺器、臥冰求鯉,結果老孃剛死就鬧出事來,問他支支吾吾的,一會道賊人扮作小廝潛進宅中害他妾婢的性命,一會又道假小廝曾擾亂他孃的靈堂,他家養的護院健奴莫非都是死人?”
雷剎道:“李老夫人是續絃,並非李侍郎生母。”
阿棄吃驚:“不是說李侍郎侍母極孝,恨不得滌親溺器、臥冰求鯉,聖人都有表彰 。二人竟無血脈親緣?”
雷剎淡聲道:“究竟如何,己心才知。”
幾人正說話,一個小吏進來,面色古怪,揖禮道:“副帥,有一女娘聲稱自己是仵作行人,拿了徐帥薦書來應差。”
雷剎再沉靜也怔了怔:“女子?許是請的坐婆。”
小吏道:“回副帥,並非坐婆,說的是仵作。”
雷剎聽他言之鑿鑿揮手叫請人,等打了照面,整張臉都黑了下來,上下掃了來人一眼:“是你?怕不是來招搖撞騙?”
這替差的女仵作烏髮紅衣,濃妝豔抹,衣飾風流放浪,紅裙遍繡牡丹,露著雪白的肩頸,眼波流轉間風情無限,直引得一干差役低首偷看,不似仵作倒倒似花娘。
正是昨日見過一面,行跡可疑的風寄娘。
風寄娘衝著雷剎姬嫣然一笑,屈膝一福,拖著九轉十八彎的調子道:“原是郎君呀!”
第4章 九命貓(三)
“歸葉寺風寄娘?”雷剎冷眼相對,雙眸滿是懷疑,不知這行止放蕩的女子怎識得徐帥,“你一個女子,怎又寄住在寺廟?”
不待風寄娘回他,轉身對葉刑司道:“十一郎,比對她戶籍所錄。”
葉刑司翻了籍冊回道:“籍冊記她入的仵作行,無父無母,寄住在城外悲佛山歸葉寺,樣貌記她左耳耳垂有紅痣……”
雷剎還要問,風寄娘已上前一步,將耳邊碎髮別於耳後,側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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