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第3/4 頁)
常最不喜著大妝,嫌不利索。”
另一個為醇王妃梳頭的小侍女一一拔下發飾,又解開發髻,小心用篦子梳通理順,攏在一束高高梳到發頂,再壓一頂玉冠;眉間三簇用豆娘翅膀剪成的花鈿小心揭去兩簇,只留中間那點翠色襯著點塗金;螺黛將眉暈成了劍勢,凌厲似有鋒刃。長裙改換胡服,金玉腰帶勒出一握細腰。
好一個英姿颯爽的美嬌娘。
醇王妃這才滿意起身,接過侍婢手裡的馬鞭,與風寄娘道:“風娘子來看看我心愛的神駒。”
風寄娘欣然同往。
一個長臉侍婢又笑道:“王妃的馬沒有養在院外馬棚,特地在內院空出一個院子由它撒野。這畜牲靈性,再嬌慣也吃得苦頭,能日行千里呢。”
“胡說,日行千里那就真成神駒,別說世所稀有,縱有焉是凡夫俗子所得。”醇王妃輕斥,“我的馬也不過比之尋常的煽馬腳程快些。”
風寄娘深深地看她幾眼,問道:“王妃要遠行?”
醇王妃笑:“風娘子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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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一族男女老少的人頭不能平息承平帝心裡的怒火,太子又啼泣乞父君準他遠赴邊州,承平帝一來不捨愛子去那等苦寒之地;二來太子的康健確實已是殘燭,好好將養著都不定能活多久,何況遠端行路,怕是要死在半道。
偏偏眾朝臣對太子委實心有餘悸,上下齊心頂著承平帝的怒火也要摁死太子。姜決實在是太狠了,僅有嫡子都說殺就殺,何況他人?殺蛇不死反被噬,死灰復燃能燎原。
承平帝的憋屈與怒火可想而知,親信朱申領著聖諭稽查百官,諸王被姜決嚇破了膽,一面躲在府中藏頭縮尾,一面又生起各樣豪情。
即便連一向謹慎的八王妃李氏的母家都心性野望,偷偷命府中供養著的道士為李氏算命推運,道士又是觀天象,又是看命盤,悄悄與李家道:王妃命格貴不可言。
李家按捺著心喜,又偷偷告知李氏,將李氏嚇得差點摔了茶盞,將母親給罵了回去,道:“比之乞兒,比之農戶,比之行商走販,我生在李家也算得貴不可言。阿孃快收起妄想,當心遭殃,也不看看你將女兒許了什麼樣的女婿?肚中滿是草包,人頭裝的豬腦,珍饈佳餚只養出一身脂膏,安生老死已是百千年修得的福緣。”
李夫人還大不服氣,太子已經被廢,聽聞命不久矣。剩下諸王,九王姜凌也是湯藥罐,十天裡有九天都是病歪歪的,從不在爭位之例,至餘剩下的……還不是與姜準半斤對八兩?他們坐得至尊之位?姜準怎麼坐不得。
李夫人左想右想仍是想不通,又拉著女兒道:“若是那位沒有殺子,聖上說不得還封個皇太孫出來,可現在……這般局勢,國公府也不會坐視不理。”宮中還要皇后呢,承平帝移情也該移到同是中宮嫡子的姜準身上了。
李氏深吸一口氣,想想姜準的德行,摸摸胳膊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還是將母親告誡了一番,只在心裡祈願,指望著姜凌能按穩住姜準,別闖出濤天的禍來。
連著往常甘願喝點剩湯的李家都起了念頭,承平帝豈有不知之理,他再平庸也已為帝多年,只要一點的星火,都城之中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這一切都自醇王案起始,醇王妃又是那個當初的架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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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成眼中釘,我自當避之為上。”醇王妃道,“再者,此間事雖未了,早晚也會撥雲見霧。”
風寄娘抬頭看著雲捲雲舒,道:“行道雖難,卻合王妃的心願。”
江南雨,塞北沙,蒼山雪。
“只不曾想邀風娘子一聚之時,亦是告別之時。”醇王妃言下頗有些遺憾。
“聚也是散,散也是聚,安好便好。”風寄娘笑。
醇王妃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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