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第2/4 頁)
盛的一餐。葉刑司拿銀酬謝,睡到半夜,聽到老嫗飲泣,才知老者壽終,他後知後覺地搖了搖搜魂鈴。
老者茫然站在床前,看著發白背彎的老伴,嘆息一聲,與葉刑司道:“過路郎君,託一句話與我老妻。”
葉刑司道:“老丈請說。”
老者魂魄正欲開口,葉刑司只感手背一涼,一股陰寒之氣順著腳底背爬到頭髮絲,他不禁打了個哆嗦,再回過神,老者已經消散。他再搖搜魂鈴,鈴聲盪開,卻是死寂的永夜,風聲、泣聲、喘息聲全都消於無形、
等葉刑司再一眨眼,屋內昏昏慘慘的油燈搖著豆大的微火,將老嫗身影擠在斑駁的泥壁上,乾草墊散發著黴腐的氣味,一床破被蓋著老者還殘留著些些餘微的屍體。
老嫗悲泣著,她又是平靜的,嘴裡絮念著:“人老,哪有不死的,好賴去得安生,沒病沒痛,是老天厚待了,厚待了。”
葉刑司的五臟悶著一團火,發不出來,只將自己的肺腑燒得滾燙,連著悲傷驚愕都化成溫燙的灰燼。
他幫著老嫗葬了老者,老嫗擦淚:“善心的小郎君,老頭一輩子沒交好運,死了倒遇見好心人,他有幸,在地下可以好好閉眼了。”
葉刑司幾乎逃著離開這個小村,不死心地到老者墳前搖了搖搜魂鈴,木然地在紙捲上用硃筆寫下一個“卒”字。
他消失了,沒有逗留,沒有不甘,沒有怨氣,沒去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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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剎拍了拍葉刑司的肩膀,單什塞給他一小壇酒,道:“好兄弟,醉上一場,好生睡上一覺。”
葉刑司這才覺得四肢百骸都透著痠疼疲倦,抱著酒罈,拖著步子,慢吞吞地加回到住處,將自己灌得半醉,睡死了過去。
阿棄仔細將紙卷著卷好,雷剎伸手攔了一下,沿著鋪開的紙卷慢慢踱步。這些人,來去不同,名姓不同,男女不同,年歲不同,相同的只有出生時的時辰。
這個時辰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戌”時,日夕之時,十二個時辰中最後第二時,天到一更,殘陽已落盡,天黑又未黑,物朦朧人閉戶,將定又未定。
可是,它又是這麼稀疏平常。
阿棄蹲那,也搖著頭:“戌時,我也是戌時生的,這犯了什麼大忌?”
單什道:“應沒什麼大忌緊要,聽聞早些不良司聲勢最盛時的十二衛,都是挨子醜卯寅排的,也沒見將戌給刨除在外。”
雷剎同樣摸不著頭腦,單什更是滿頭亂草,抓抓腮邊的鬍子道:“這神神道道的,還是要找風娘子,我們哪懂東西南背。”
雷剎略一點頭,就見單什阿棄齊齊看著自己:“怎麼?”
單什擠眉弄眼:“這風娘子回了歸葉寺,我們與她並不相熟,怕是請她不動,還要副帥操心啊。”
雷剎道:“她是司中仵作,與你們一般拿俸祿米糧,有何不同?”
阿棄和單什你推我一下,我擠你一下,單什滾刀肉一塊,道:“副帥我們心知肚明,何必遮掩,啊呀,你昂藏男兒便讓人家小娘子幾分又如何?風娘子又不是得理不饒人的。”
雷剎滿肚辯解之語,正尋思如何反駁,單什早已夾著阿棄走遠了。
不過,葉刑司帶來的東西確實要風寄娘過目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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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寄娘卻不在歸葉寺,而是在醇王府。
醇王妃剛見過外客,妝容齊整,高梳的髮髻上金釵花鈿,寬袖大服拖在地上,她倚坐憑几上,笑對風寄娘道:“我視風娘子為知己,就不與見外了。”
風寄娘也笑著一禮,在她身側靠著隱囊坐下,侍婢奉上香湯果點。
醇王妃四個貼身婢女隨侍在她身前身後為她理妝,其中一個圓臉的小侍女未語先笑,解釋道:“王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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