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第3/4 頁)
同赴死,否則,蕭孺人自盡,婢女竟悄無聲息,既無驚呼也不曾呼救,這不何情理。”
風寄娘道:“說不定是主僕相約。”
“千古艱難為一死,非萬念俱灰下赴死豈是輕易之事。再者,醇王妃曾道,蕭孺人孤身入府,身邊侍婢僕從兼是醇王特地添置,縱是忠僕,忠的也是醇王,即便真是性烈殉主,依常理難道不應稟於醇王后再赴死。”
“那依郎君之見是……”
“兇手我實想不出第二人來。”雷剎點頭。
第61章 暗湧(十七)
除了那個無來之處無歸之處的小婢女還有誰能無聲無息的殺了蕭孺人?看似匪夷所思, 可她卻是唯一可能之人。
風寄娘道:“婢女阿巳的屍身一同被拋入荒墳野郊, 如她不惜捨棄己身也要殺害的蕭孺人,為仇還是另有圖謀?”
雷剎道:“蕭孺人身家清白, 蕭家人情往來親朋故友均有跡可查,一命換一命,已是血海深仇, 雁過尚且留痕, 不會一點跡象均無?”
“那就是另有所圖。”
“醇王妃曾道蕭孺人身邊的僕役,皆非出自王府,是醇王生怕蕭孺人受了一絲的委屈, 另遣親信服侍,眾僕身契都握在醇王手上。再後來蕭孺人與醇王先後出世,身邊隨侍皆被賜死。生時茫茫無依,死後也是一群孤魂野鬼。”雷剎撫了一下指尖, 這事頗為棘手,身契官雖有備檔,身死也跟著消去, 再者醇王之死又有些蹊蹺,皇家對此諱莫如深, 自是多加遮掩。他壓低聲音道,“先秦盛行活人陪葬, 前朝漸漸消彌,到了本朝更是禁除此風。不過,聖上因醇王早逝, 醇王一干侍從婢女都被活葬墓中。這些人,已無跡可查。”
蕭孺人身邊的小婢女阿巳究竟從何處而來,又怎麼被醇王選中帶入王府之中,除了醇王和那批陪葬的親信,已經無人知曉。
這個瘦弱的小婢女像一尾飽含劇毒的小魚,懷著不可靠人的目的,在有心人的安排下,隨著魚群不露痕跡地遊入醇王府,靜靜蟄伏一隅,耐心地等待著一個時機,刺出致命的一擊。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蕭孺人死,劍指……”風寄娘美目閃了閃,“太子姜衝?”
“醇王與太子本就不睦,一桃能殺三士,一個絕世美人更能挑動兄弟二人刀劍相向。從東宮夜宴時,一步一個陷阱,無一不是為了讓姜衝身敗名裂。”雷剎道,“就是不知,醇王死到底是不是意外。”
風寄娘踱步道:“觀太子其人,性敏而乖戾,驕縱亦不失心機城府,雖說本性如此,但對自己的惡行不遮不掩,確實有五石散侵蝕心性所致。醇王案時,私下如何不可知,於外,太子卻有幾分賢名,他再厭惡醇王,也不至於在東宮眾目睽睽下殺害親弟。”
“正是,我寧信醇王弒兄,也不信太子殺弟。那時太子鋒芒無人敢爭,聖上又待他極其愛重,父慈子孝為其餘皇子所忌憚。醇王在聖上心中雖有重量,卻遠遠不及太子,太子殺醇王實是多此一舉。”
承平帝估計也是思及此節,才信姜衝的辯解,僅月餘便將醇王案定成了死案。
“然而,一子居高位,一子年少而亡,聖上心中怕也落下一顆種子,落在偏僻一角,紮下了根鬚。”風寄娘側臉揚眉輕笑,“繼而太子所做的一件件大錯小誤都如雨露滋養著那顆種子,不至成蔭,卻如肉中之刺,隱隱作痛。”
雷剎輕倚在厚重的大架上,半張臉隱在暗處,令他的陰鬱成了莫測。
“郎君為何沉思?”風寄娘靠近他問道。
“我們無憑無據,所說種種不過推測,未必事實。”玉乳香的香味仍像輕煙似繚繞屋,雷剎的聲音也被變得晃忽,他道,“若一切真如你我之言,那背後之人又是誰?將一個親王,一個儲君,乃至一個帝皇玩弄於股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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