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第3/4 頁)
寄客,通請神扶乩。”
風寄娘也不慌亂,笑問:“不知王妃從何得知?”
醇王妃唇角一翹:“一葉和尚民間尋常,在貴女中卻是赫赫有名。”
風寄娘一愣,忙掩袖偷笑,道:“王妃似與法師有交道?”
“也算也不算。”醇王妃皺眉,似有不滿,她道:“一葉和尚如神佛般悲憫,亦如神佛般高高在上。”
更如神佛般漠然,雷剎在心中補上一句。他再看醇王妃時,不禁謹慎起來,連風寄孃的輕笑中都帶了一絲異樣。
醇王身故時有一妃二孺人五媵人,更兼若干通房侍婢,其妻殷氏,出身百年士族大家,族中出過兩任皇后,殷氏更是知書識禮、進退有度,隨母赴宮宴,被醇王生母楊賢妃一眼相中,磨著承平帝為愛子求娶殷氏女。
承平帝先時還有些遲疑,太子妃氣度尚遜殷氏一截呢,架不住楊賢妃溫軟的枕頭風,吹得整個人熏熏如醉,道:“我試試為三郎求娶。”
楊賢夫笑著奉承道:“求?聖上說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殷氏還敢拒不成?”
承平帝哈哈一笑:“便是皇家,婚姻也講究個兩姓之好,殷氏百年積澱,很有些臭講究。”
殷氏雖不大情願,到底沒敢拒,楊賢妃好不得意,見太子妃時深感遜自己未來兒媳良多,看著端方,好生生硬無趣。
偏偏楊賢妃苦心求娶的兒媳,醇王本人卻不大喜歡,比之殷氏,他更愛俏麗的表妹小楊氏,小楊氏常在楊氏跟前出入行走,時不時能見到醇王,一來二去,二人眉眼傳情,彼此有意。
楊賢妃當什麼大事,漫不經心道:“既然喜歡,納了便是,你堂堂一個皇子,何必做小兒姿態?”
醇王慚愧,跪下認錯,叩謝母親教誨。
殷氏嫁醇王后,夫妻二人算不得情深,卻也當得相敬如賓,小楊氏進府後,仗著寵愛,屢屢挑釁殷氏,殷氏卻是一笑置之,並不放在心上。反倒是醇王過意不去,為此還與小楊氏拌嘴吵鬧。
殷氏大度,小楊氏拈酸吃醋,妻妾間別有情趣,醇王享了一二年的齊人之福,出入都是滿面春風,惹得眾兄弟豔羨不已。
直至醇王踏春,偶遇蕭氏,驚為天人,自此心心念念難以忘懷,輾轉反側間皆是倩影。什麼殷氏,什麼表妹,盡是凡俗。
“蕭孺人,有傾城之姿。”殷氏的話語中滿是追憶,佳人翩然而至,回眸輕笑,剎時群芳失色。
可惜,人間留不住這樣的絕色。
殷氏道:“蕭孺人不是自殺的。”
雷剎與風寄娘皆問:“王妃為何這般篤定?”
“因為,蕭孺人並不識字。”殷氏冷笑嘲諷,“大概兇手以為美人縹緲若仙,定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
第48章 暗湧(四)
蕭孺人出身尋常, 蕭家原也算得書香門第, 只是到了蕭父這一代,卻是家業敗落, 族產盡皆變賣,全家不得不在鄉野居住,清貧度日。
蕭父為人迂腐, 好顏面, 自恃身份不與田舍漢同,孺慕風雅不事生產,成日不是對著殘月長吁, 就是看著秋花感嘆,臨窗捧卷念些酸詩。家中一切生計,全靠著其妻梁氏的嫁妝支撐過度,好在梁氏持家有道, 雖是捉襟見肘倒也不至於過不下去。
蕭孺人前面還有兩個兄長,蕭父盼著二子能重振家業,無奈家中無銀, 不得不自己在家教二子唸書認字,紙墨價貴, 等到蕭孺人出生,蕭家越見艱難, 常常數米下鍋,半月不見油星。
蕭孺人從五六歲起便幫著梁氏養蠶、採桑、燒火、漿洗,再大點, 又學紡織、繡花,好賺些銀錢,貼補家用。
雖是粗茶淡飯養大,蕭孺人卻漸漸顯出如畫的眉目來,梁氏每見女兒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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