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第1/3 頁)
言硯跑到樓上視窗處,剛好看見王恪禮站在樹下跟人說著什麼,言硯歪了歪頭,看見了樹下那一片藍色的衣袂,神色不由得一動。
王恪禮跟裴既明寒暄了會兒,然後就離開了,樹下只剩下裴既明一人。
言硯心中無奈,這傻小子,不都說斷了嗎?
裴既明突然往二樓窗戶口看了過來,言硯心中一慌,連忙躲開到了一側,心臟突突地跳了起來。
躲了一會兒,言硯忍不住想要去看,剛好一個小二經過,言硯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把窗戶關上,小二照做後就離開了。
言硯重新站在窗戶前,窗戶上貼著窗紙,裡面的能看見外面的,外面的看不見裡面的,言硯透過窗戶往外看。
兩人隔著一扇窗戶,互相看著彼此,裴既明站了很長時間,言硯覺得腳都站酸了,可裴既明的看得也太專注了,就好像…真的能看見似的,可言硯也知道,若是裴既明真的看見自己了,肯定會立刻轉身離開。
一扇窗戶有什麼好看的!言硯不悅,想看進來看啊啊!
裴既明緩緩轉身,挪動了腳步,只見他動作熟練走到一旁的攤販前,買了一串糖葫蘆。
還愛吃這個啊?酸不拉幾的,言硯目光溫和地落在了裴既明的背影上。
無論何時,他的背影總是孤單又堅韌,還怪心疼人的。
言硯忽然意識到,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應該在一起,他也這樣認為,他覺得糖芋兒喜歡他,他也喜歡糖芋兒,他們就應該在一起,這無形中,可能會給糖芋兒一定的壓力。
言硯自我反省到,他這樣跟鹿鳴似乎沒什麼不同,不一樣都是在逼糖芋兒嗎?
裴既明用一年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從前的經歷並沒有告訴他如何喜歡人,他需要時間啊,他需要時間去看清自己的心,認識自己的將來啊。
既然如此,自己為何不能等等他呢?言硯這樣想,罷了,算起栽在這人身上了,可這人…
言硯看著裴既明越來越小的背影,心想道,值得啊,這人值得自己這樣,無關別的,只是自己喜歡。
言硯以前不理解邢猶眠對雨時花的感情,現在卻有些感同身受了,因為喜歡啊。
言硯心平氣和地在客棧呆了幾天,每天看齊昭和容旭遙膩歪,順便再向容旭遙打聽些裴既明的訊息。
言硯看著每天都往這裡跑的某人,忍不住嫌棄道:“你們六合司這麼閒的嗎?”
“除了都督外,最近都比較閒。”容旭遙張嘴接過齊昭餵過來的葡萄。
言硯拈起茶杯,聽不出語氣地哼了一句:“倒是挺親歷親為。”
容旭遙撲哧笑了:“這倒不是!都督可不是個盡職盡責的主兒,以前在山上,他的事都是我幫他打理的,他平日裡只愛發呆。”
言硯奇怪道:“是嗎?我還未發覺過。”
言硯回憶到,裴既明最初失憶時,的確是喜歡一個人呆在門前的槐樹上,不過是不是在發呆,言硯就不知道了。
“嗐,師兄,糖芋兒跟你在一起時只顧著看你了,哪還顧得上發呆啊。”齊昭哄言硯開心道。
按照平常,言硯若是聽見這話一定會沾沾自喜起來,可現在他剛情場失意,聽齊昭這樣說,心裡又耿耿於懷起來,人一下子就蔫兒了下去,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任何興趣了。
齊昭看他情緒低落了下來,心裡也不好受:“師兄啊,你不要難過嘛。”
容旭遙思考了片刻,無奈地笑了:“言神醫,阿昭說得是真沒錯,你是沒見過以前的都督,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往樹上一坐就是半天,山上起火了他也置若罔聞,跟我們就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
“師兄弟們都暗地裡打趣,說他看我們,就跟我們看石頭似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