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報(第1/3 頁)
言硯百思不得其解,齊昭去休息了,他還坐在床沿冥思苦想。
直到糖芋兒動了動身子,言硯才回過神,糖芋兒睜開眼就看見言硯盯著自己發呆,他道:“我又暈倒了。”
言硯點了點頭:“可不是嘛,暈在了大街上,差點被過路的馬給踩死,幸好齊昭的紅粉知己救了你。”
糖芋兒無動於衷地坐著,言硯給他倒了杯茶,糖芋兒就接住了。
言硯開口:“你體內的毒是浮屠骨。”
“哦,又是蠱啊。”糖芋兒晃著茶杯裡的水,心不在焉道。
“不是蠱蟲的蠱。”言硯好笑地給他解釋:“是骨頭的骨。”
糖芋兒不在乎道:“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會死的。”言硯挑了挑眉毛:“不怕嗎?”
“為何要怕?”糖芋兒用指甲颳著茶杯釉面上的梅花,反問言硯。
言硯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你為何不冒死溜走呢?難道不是怕我手裡的鈴鐺?”
糖芋兒輕輕斜了他一眼,慢悠悠道:“不怕死和找死是兩回事兒好嗎?我為何要用找死證明我不怕死?”
“呃…”這可把言硯給問住了,出奇地他沒有惱羞成怒,反倒笑問糖芋兒:“那你為何不怕死?”
糖芋兒不經意地瞥見了手腕處的銀線,毫不在意地挪開目光,他平靜道:“人活著都有個牽掛,我想不起來過去,也看不清未來,沒什麼好牽掛的,怎樣都好。”
這孩子有時說話跟個飽經滄桑和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似的,沒一點小孩兒樣子,還是平時的炸毛樣子順眼,言硯想。
言硯歪了歪腦袋去看糖芋兒低垂的眉眼,糖芋兒瞪了他一眼:“看什麼?”
“那我給你個牽掛好不好?”言硯溫潤著一雙眸子,笑看著糖芋兒。
糖芋兒:“……”什麼…意思?
言硯一看他愣怔的樣子就想笑,他伸手撓了撓糖芋兒的下巴,像逗寵物似的,笑道:“你還欠我錢呢,沒還之前先別急著死。”
“用不著你提醒。”糖芋兒知道自己被他耍了,氣呼呼地一巴掌拍開了言硯的手:“財迷!”
“是神醫!”言硯一本正經道。
糖芋兒:“……”
“行了。”言硯拍了拍糖芋兒的腦袋,被糖芋兒沒好氣地躲開了,言硯也不以為意:“天還早,你再睡會兒,放心,神醫神醫,可是啥毒都能解的。”
糖芋兒若有所思地看著言硯離開,莫名地…有些安心,一夜無夢到天亮。
“拿的什麼呀?”言硯磕著瓜子兒,看著從門口進來的糖芋兒問道。
糖芋兒胳膊圈拿著一個不小的竹編篩子,走得搖搖晃晃的,他一腳踢上院門,道:“齊婆婆給的栗子,我不要,她非給的。”
言硯得意洋洋道:“她知道我受傷了,送我吃呢。”
糖芋兒並沒有理會言硯的自得,或者說他也不知道言硯在炫耀自己的人緣好,他盯著篩子裡的帶著刺殼兒的栗子,似乎在思考要把這些栗子怎麼辦。
言硯沒炫耀成功,百無聊賴地將瓜子皮吐得老遠,糖芋兒道:“做個板栗燉雞?我見齊婆婆家昨天就做了。”
“行啊。”言硯將手裡的瓜子扔回盤子裡,拍了拍身邊的凳子,道:“過來,先把栗子剝了。”
糖芋兒就把篩子放了過去,坐在凳子上,拿著把剪刀開始將栗子外層的刺殼兒給去了。
言硯悠閒地坐在太師椅上,看他剝殼兒。
糖芋兒原以為他讓自己坐過來是要幫忙,可看著言硯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糖芋兒不滿道:“你別讓我一個人幹。”
“只有一把剪刀。”言硯無辜道:“你先把刺兒去了,我一會兒跟你一起剝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