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第2/4 頁)
方。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這樣硬氣,其實也沒什麼錯。
賢妃出身的蕭家那般煊赫,當初在王府裡,還是被先晉王妃壓得做了妾,說到底,還不是家族勢力略輸一籌?
有先晉王妃在,不管怎麼著,到了這兒,她的身份總歸是尷尬,左右有聖上在,錦書也樂得自在,只隨意掃了幾眼,便隨在他身後,聽他們言談。
聖駕到時,王徵正同自己幾個兒子說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然而畢竟是大家長房,很快便平復下來,問安之後,低垂下頭,極恭謹的道:“聖上與娘娘有雅興,大駕光臨,委實蓬蓽生輝,王家之幸。”
聖上拉著錦書到上首坐下,方才寒暄道:“朕來的冒昧,嚇到王卿了吧?”
王徵也同聖上做過一陣翁婿,只是隨著先晉王妃的死,畫上了一個極不圓滿的句號,聽他這樣說,應答之間愈發小心:“此事天恩,何來冒昧之說,臣深感榮幸,才是真的。”
聖上依舊捏住錦書一隻手,藉助寬大衣袖遮掩,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她手心兒打圈,言語間倒是不見異常,只是客客氣氣的同王徵交談,似乎只是順便過來走一走,說說話一般。
錦書心中微疑,王徵一顆心卻是直直的往底下沉,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前幾日聖上在朝堂上貶了王家一系的官員,他心裡便有些惶恐。
只是過了幾日,還不見聖上發作,才漸漸寬心,哪裡想得到,今日竟找上門來了,一時之間,心中更是苦澀難當。
聖上也不急切,還頗有興致的喝了茶,寒暄了小半個時辰,方才似笑非笑的道:“前些日子朕便聽聞,說是王公病的厲害,已然下不得床,只是政事繁忙,才未曾前來一探,今日得空,便過來了。”
他面上笑意溫和,只是目光冰冷,有種嗜血的鋒芒:“王卿,不會怪朕吧?”
短短几句話說完,王徵臉上笑意便僵住了,似乎是結成冰的水,只消過去拍一把,立即就能碎裂開,落到地上一般。
他身邊的二房更是驟然變色,手中茶盞一個不穩,堪堪摔在了地上,炸起一朵水花之後,四碎開來。
這一聲落到王徵耳朵裡,卻是如同聽見地動來時,王家門庭如摧枯拉朽一般,轟然倒塌一樣可怖。
連坐在聖上身側的錦書,都不覺斂了聲氣,謹慎起來。
周朝貴乎君,參照舊制,若無特例,君主是極少出宮,去探望臣子的。
或者說,認為臣子身為臣,不能承擔起天子親往探望的榮耀。
所以周朝歷代以來,唯有臨死的高位臣子,才會叫天子過府探望,以示尊榮。
這項舊制到了明宗時,便有了新的意味。
明宗為大週中興之主,親自率軍復先祖河山,縱橫捭闔,一代雄主。
等他上了年紀,身染重病,難以維繫之後,唯恐時任宰輔把持朝綱,鉗制太子,便親自過府探望,言及其年老且衰,頗有慰藉之意。
宰輔上了年紀,心中卻一片清明,聽得出明宗未盡之意,為保全家中親眷,在他走後第二日,便自盡了。
在那之後,未了避嫌,周朝歷代皇帝,再不會有意無意的往臣子家去探望,但與此同時,這項使得明宗頗受詬病的舊事,卻作為皇家並不光彩的慣例,流傳了下來。
現下,聖上問王公病體若何,可不是滿懷關切憂心忡忡,而是遞一把刀子過去,笑吟吟的問——奇怪,你怎麼還沒死呢?
參照舊年慣例,這種時候臣子都應該懂事點,自行了斷,免得真的惡了君主,禍及家眷。
可是,能夠叫皇帝專程去拜訪,扔下這種話的臣子,豈會是升斗小民,位卑之輩?
王霖可是名門王家的家主與支柱,歷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