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3/4 頁)
昏暗難言,她連聖上面容都不曾看清,便慌不擇路的走了。
這一次,藉著不遠處的宮燈漫漫,卻能看個分明。
聖上坐在椅上,身著天青色圓領袍服,袖口收緊,腰繫玉帶,身姿挺拔,冷眼望去,當真蕭蕭肅肅,爽朗清舉。
錦書只看了一眼,便將視線收回,垂眼盯著自己腳下的織金地毯,不再有任何舉動。
聖上臨窗而坐,原是在望著窗外孤月的,見她入內,卻將視線目光收回,靜靜在她面上打量。
錦書心中擔憂他說什麼,又擔憂他什麼都不說,到最後,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想要如何了。
終於也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當昨夜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聖上端起面前杯盞,抬手掀開,飲了一口,才出言道:“只是七月,鴻雁未歸,你怎麼來了?”
錦書本以為他會問昨夜,又或者,會問些別的,忽的聽他這樣開口,說的莫名,不由怔住了。
“罷了罷了,”聖上笑著搖搖頭,看她一眼,道:“退下吧。”
錦書心中隱約有些茫然,眼睫不解的眨幾下,卻也不好停留,再度施禮,轉身離去。
七夕已過,雖只是一日間隔,夜空中的孤月卻也不似昨夜繾綣。
順著來時的路,她慢了步子,就著淡而皎潔的月光,回含元殿去。
兩側的花樹徑自吐露芬芳,粉色的花瓣映照了燈光,夜色中幻化為剔透的澄澈,斜斜的探出一枝來,擋了錦書的路。
錦書伸出手,動作輕柔的拂開,瞥見地上花影一顫,抬頭去看天上那彎月牙,忽的福至心靈。
聖上說的,原是這個意思。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第10章 何意
錦書就這樣留在含元殿了。
畢竟是天子近旁,諸事並不繁重,她只做好自己奉茶宮人的本分,便再無其他。
頂多,也就是幫著整理前殿的奏疏,不時開窗透氣,選幾枝花往內殿的琉璃尊中去,頗為清閒。
七夕那夜的微風與落花齊齊漸遠,似乎只是她做的一場夢,如今夢醒了,一切成空,除去一絲若有若無的思緒,什麼也不曾留下。
錦書入宮之後,便一直守在藥房裡,素來少與人打交道,也不去探聽宮中私隱,對於聖上唯一的印象,便是此前那場宮變中的殺伐決斷,以及……
七夕那夜,落在她腳踝上溫熱的手掌和耳邊的絮語綿綿。
也是到了含元殿之後,她才漸漸知曉,聖上是不喜歡說話的。
一日之間,除去偶然間問幾句政事,他幾乎再無言語。
錦書不願叫自己再想起那夜的事,只謹言慎微,專注於自己的事情,但真正在含元殿待了一月之後,她所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過。
聖上每日只是在前殿翻閱奏疏,得空便去紫宸殿,同幾位臣工言談,偶然間她過去奉茶,茶盞輕輕放到他手邊,他也依舊低頭翻看案上的奏疏,神情專注,一絲不亂。
既沒有同她說話,也沒有多看她一眼,似乎她與其餘人並無區別。
她不知為何,卻也無心去猜,只覺舒一口氣,暗自寬心。
踮起腳也捉不住的東西,就不該去奢望,她不是沒志氣,只是有自知之明。
按部就班的恪盡職守,不多說,也不多看,等日子到了,便出宮去,這樣就很好。
綠儀資歷比她老,年紀也長几歲,只是相貌遜色幾分,在此之前,含元殿內只她一個宮人侍奉,見總管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來,不由自主的便生出幾分敵意,等過一月,見錦書只埋頭做事,並無他意,態度倒是轉好許多。
錦書心知她是何意,卻也不曾解釋,綠儀待她客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